没赶上阿邪生日(´；ω；`)呜呜……能不能假装（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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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照》

• 他有一张藏宝图，不论过多少年，都能从其中探掘出无穷无尽的财富，比任何他见过的金石玉器还要珍贵。
   

 那本相册是在吴家的旧仓库里找到的，看起来有很多年头了，但因为保存得好，打开盒子的时候还非常新。

相册是胖子发现的，他一打开就招呼张起灵去看，吴邪一见两人看得津津有味，就顾自打扫去了。

本子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款式，每一页能放六张照片。照片都装在塑料膜里，保存得相当好，一点折页毛边都没有，也不见泛黄。

那时候的照片都是用老相机拍的，拍完把胶卷拿到照相馆去冲洗，有时候得等上好几天。有的照片角落会有拍摄时间，有的照片没有，但背后写了时间地点，过去那么多年，丝毫不见晕墨。

照片大多是吴邪儿童时期和学生时代的照片，也有一家三口的照片，还有零星几张里有他二叔三叔。

“这是哪儿？长沙老宅？”胖子指着一张照片问。

吴邪过去看了一眼，这照片大概在是自己八九岁的时候拍的，脸上全是泥。他被吴三省抱着，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有些憋屈，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瓶，里面装了些绿油油的东西。

吴邪回忆了一下，说这是小学有一年的暑假，回长沙老家玩，跟着他三叔去捉蚂蚱，一不留神摔泥坑里了。

“你们不知道，这老家伙，第一时间居然不是扶我起来，而是取笑我。”

胖子一下就乐了，就道：“你该知足了，要换我还得拍照发个朋友圈。”

在听吴邪讲过去的经历时，张起灵脑海里就出现了那样的画面，暑气逼人的长沙老宅子，树荫下绿草如茵，还有穿着短裤衫到处扑蝶捉虫的男孩子，和那满脸的泥巴。也许是这红着眼睛的委屈样真的有些好笑，那原本紧绷着的唇线都柔和了些许。当然，自然没有逃过吴邪的眼睛。

也许照片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此，虽然只有一帧简单的画面，却能给看的人无限回忆和遐想。似乎只要一眼，当时的情景就能再现，要是再盯着看上片刻，连前因后果、过往回忆也能一并浮上心头。

吴邪的个子窜得很快，从他十三四岁的照片可以看出来，而且那时候的相貌已经和后来比较相近，隐约也可以看见喉结了。当然，发育中的少年和现在自然是没法比的，那里如今甚至横亘着一道疤。

这个部位张起灵还曾舔过，他知道当吴邪紧张的时候那里会微微蠕动，如果咬上一口，还会轻轻一颤，很有意思。

吴邪的中学毕业照基本上是合照，几个青葱少年勾肩搭背，被太阳晒得汗水淋漓。这是张起灵第一次见到他学生时代的样子，青涩无比，也真实无比。

这些照片就像时间的断层，交织成同一个人的经历，也不断指引着张起灵，让他步入一段又一段不同的轨迹。

也许他曾来到长沙老宅，面前的半大孩子手里捏着小烟花，亦或顽劣地用摔炮去吓人，那灼烈火花和纯真笑容被一同记录下来。

又或许，他曾停留在红绿交错的塑胶跑道，有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坐在篮球场边上，抬头喝两口矿泉水，随意把玩手里的篮球。一张铁丝网横于中间，将两个时空分隔两端。

他也曾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教室里的少年题目做得累了，盯着窗外的某棵树，又或是某只鸟，直到有人叫他名字。回过头的瞬间，那双眼睛落入镜头，也落入张起灵眼中。

再后来，他站在人山人海的大学校园里，被烈日烤得满头大汗的青年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四处与人交谈，最后被人拉到拍照留念处，画面定格。

张起灵认真地看着，每一张都看得十分仔细，好像通过这些照片，走过十几年的时光，看尽了这个人前半生的喜怒哀乐。

相册年代久远，吴邪青年时期的照片少之又少，偶然见到一张时，张起灵猛然就想起他很多年前的样子。

当他背着刀走过那条路，那个青年与自己擦身而过，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并无分别。但那样寻常的画面，偏偏就像一张旧照，时至今日仍然保存得如同这册子里的照片一样完好。

他转头看人，吴邪正抱着一个箱子走进仓库，半片阴影下四目相对。那是照片上的眼睛，也是他记忆里的眼睛。

胖子不知发现了什么，指着一张照片，在一旁惊喜地叫起来。

“那是满月酒，在长沙办的。”吴邪过去看了一眼，照片上觥筹交错，宾客满座，被人抱着的小东西不是自己是谁。

张起灵饶有兴趣地去看，那还是个极小的孩子，眉眼尚未长开，几乎看不出日后的半点痕迹。

“不是，我说这个，你看这人像不像小哥？”

两颗脑袋一起凑过去，胖子指着的人只露出小半张脸，但就算是这样，吴邪还是一眼就认出这的确是张起灵。正想问问本人，只见本人眼神一片茫然，于是了然于心。

张起灵不记得自己那时候去过长沙，不记得去是否去参加过吴邪的满月宴，也就更不会记得，那襁褓里的孩子其实曾和自己对视，用他无比纯澈的双眼。

晚上临睡前吴邪提起这事，只见身旁的人若有所思，似乎立即能猜到这人在想什么。

“四十年，不算短了，我也不一定能记住那么多。以后你忘了还有我，我忘了还有胖子，三个人总有一个人记得。”吴邪侧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不过在那之前……你忘个试试？”

张起灵没来得及惊诧，脸上已经被不怀好意地咬了一口，于是只好把人揽过来，抱在一起睡去。

年岁安稳，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