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人缝喜事》(老板瓶x裁缝邪,he)

#缘来如此系列解压小甜文,一发完

#左右梗是参考《红色》里面的一个梗,当时看乐了半天,顺便安利这部剧,b站就有,鱼蛋叔可帅

《人缝喜事》

[1]

 “不卖不卖!说了不卖!就算我这破店倒了也不卖!你这么想要,自己割了脉找我爷爷……”吴邪见到递到自己面前的玉牌,戛然止住了话头,也停下了原本要去拨弄唱片机放哀乐赶人的手。

那是一块薄薄的玉牌,成色说不上多好,只是印着自家的招牌,算是个证明身份的信物。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牌子的吴邪明显愣了一下,顺着那相较常人要长的手指抬头望去,见是一个相貌清俊衣着体面的小哥,立即笑脸相迎。他一边问这位小哥有什么事,一边在底下偷偷踹了一脚打盹的王盟,心里对他这个月的工资又有了计较。

要说这吴家铺子,那是全长沙城数一数二的裁缝铺。当初吴家老太爷跟着西洋人学了很多年手艺回来,在长沙最繁华的市井置办了这铺子,专给那些达官贵人、太太小姐做礼服,名声一直很旺。

后来店里还给老主顾定做了一批玉牌,只要是拿着这牌子上门,就可以享受最周到的服务。对于来店里的客人,手持着玉牌是一种面子,而对于吴邪他从小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只不过后来战事吃紧,经济有些萧条,这一行没有以前那样景气。再加上吴邪爷爷的过世,来定做服装的人越来越少,这玉牌吴邪更是见得少了。

王盟在店里呆久了,心思倒也活络,今天看见这副情形,就知道自家老板要宰羊了,连忙转身从柜台底下抽出最贵的衣服图样递过去。

那年轻人只翻了两翻,就合上对吴邪说道:“正装两套,冬夏便装各两套,选用深色,款式随意。”

吴邪连连答应,心中乐不可支,心说这是人家上赶着让自己捞钱,也不能怪他。转念又一想,他爷爷真是给他留了门好活计,三年都不开张,一开张就够吃三年。

[2]

吴邪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立马让人家签单据,又赶紧领到后堂去挑布料,量尺寸。

吴邪没想到,这人看着瘦,摸上去倒也有肉,而且这肉摸着软,再捏捏就会发现肌肉密度其实很高。

他暗自腹诽着这人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手上却着了魔一般,这里捏捏,那里捏捏,倒捏上瘾了。直到换来这人一个询问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忙松开手,不假思索道:“小哥,你不知道,我们家铺子和别家铺子不一样,通常会通过判断肌肉的紧实程度,来对面料和针脚进行改进。”

编完这些瞎话,他还在心中暗补上一句:老子真是信了自己的邪。

虽然量尺寸这件事平日里都是王盟干,但今天难得遇到个拿着牌子的,吴邪总不好打发手底下的人去。起先倒还好,两个人都是大男人,摸一摸量一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等到蹲下身给他量臀围和腿围的时候,吴邪终于想起一茬,脸上发起烫来 。                                                               

他朝张起灵裆部瞄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咳,小哥,这个……你平时是习惯放左边,还是放右边?”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露出些许疑惑的眼神。

吴邪见他没听明白,又瞄了一眼道:“就是这个……平时是放左边还是右边?”

张起灵仍旧一头雾水:“哪个?”

“就是……”吴邪低下头,佯装去帮他量小腿围,低声道,“那个你最宝贝的东西。”

张起灵的眉头拧了一瞬,很快又舒展开,淡淡说了句“右边”,还不等吴邪开口,就从自己右边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黑金匕首。

吴邪愣了愣,险些昏死过去,心知跟他明说是说不清了,索性朝上抓了两把,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虽然同为男人,但张起灵是第一次被人碰这地方,也有些赧然。本来话就不多,这下好了,从头到脚再没讲过一句话,直到吴邪让他填地址,他才刷刷写下几笔,离开了裁缝铺。

[3]

 张起灵说款式随意,但吴邪想这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总不好弄些花红柳绿的颜色式样,是以每做一件,就想象一下这种式样穿在他身上的效果。这张脸想得多了,吴邪得出一个结论,不论什么样的西服,穿在他身上总是惹眼得要命。

等到吴邪打完了第一套西服的版样,就按照张起灵留下的地址送去他家给他试穿。

张起灵就住在北正街附近的一栋小洋楼里,离铺子不远,吴邪走了片刻也就到了。他到的时候张起灵似乎是在洗澡,佣人带他到书房去等着。

期间他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张起灵的书房和他的人一样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品。但他注意到在书柜上有一只陶瓷小狗,别有童趣,倒是和其他摆设有些格格不入。

吴邪的爷爷最喜欢养狗,吴邪打小是和狗相处惯了的,便对这陶瓷摆件端详了许久。看样子这东西年头已经很久了,倒是没什么灰尘,看得出来常有人在打理。看的时间长了,吴邪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正当这时,张起灵终于来了。

他在家倒穿得随意,只裹了一件藏青浴袍,头发有些湿漉漉的,有几处发梢还滴着水。他看了一眼吴邪和他手上的小狗,道:“要是喜欢,你可以拿走。”

吴邪自然没好意思拿,赶紧拿了衣服让他试。张起灵也不避讳他,直接当着他的面脱得精光。吴邪自己都没意识到,看着张起灵的窄腰细腿,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种手工的西服,原本要经过打版、试穿、修改等很多工序,有时候要试穿和修改很多次,非常繁琐。吴邪的手艺不如自家长辈,他本已经做好了不断修改的准备,却没想到这衣服穿在张起灵身上十分合身,并不需要经过太大的改动。

这样一来吴邪就喜滋滋地收钱回家,有了第一套的经验,继续把其余几套做出来就不是难事了。但他没想到,这天晚上他做了个离奇的梦,梦见张起灵在自己面前不断脱衣服穿衣服,身上的肌肉时隐时现,让他一整晚都睡不安稳。

[4]

此后吴邪不敢再正眼看张起灵光着身子,但每回他再去,只要张起灵一脱,他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半点不由人。

他心里懊得要命,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因为自打那以后,每天夜里都有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出现在自己梦里。吴邪不傻,虽然没看上过什么女孩子,但也是个正常男人,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怕是对张起灵动了不一样的心思了。

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后,他倒也坦然了下来,那小哥既没成家,又看上去清心寡欲的,没见对什么人上心,说不好自己还有机会。因此后来他便不急于一时了,衣服慢慢做,慢慢改,三天两头借着送衣服的由头去人家家里面晃悠。

张起灵虽然是个话少的,但架不住吴邪热情又爱和他说话,日子久了,对他倒也熟络关切了些。

但衣服总有做完的一天,吴邪左思右想,在最后一件衣服上动了些手脚,这才给人送去。

果然没过两天,张家就派人来说最新的那件衣服崩了点线头,让他赶紧带回来补补。吴邪如愿以偿地又见了张起灵一次,这下却再没什么理由了。

正当吴邪坐在铺子里,想着那挨千刀的闷油瓶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时,张家又派了人过来,说是之前做的西服被家里新来的佣人给烫坏了,让吴邪去看看。

这天正好是冬至,吴邪顺便带了盒饺子过去。外面天寒风冻,他把饺子用棉布裹了捂在怀里,到张家宅子时还热着。

“小哥,冬至好!”吴邪站在门口朝他笑道,“这是胖子自己包的,带来给你吃。”

张起灵赶紧把人带到屋里,捏了捏他的手,触及一片寒凉,就让他在暖炉边上烘手,又让人给他盛了碗汤圆出来。

他把汤圆推到吴邪面前,像他一样说了句“冬至好”。

吴邪抬头看他,见他穿着自己亲手做的衣服,吃着自己带来的饺子,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滋味。

他平日素来不是信鬼神的人,但现在见平时性情冷淡的人对自己这样关切照顾,好像是见了鬼一样,就想着这事如果成了,得给自家爷爷好好上几柱香。

[5]

衣服虽然被烫坏了些许,要修好倒也不难,但吴邪想着如果立即修好了,以后要见张起灵一面怕是少了,一拖再拖,拖了足足半个多月才还给人家。

这下好了,他再找不到什么借口了,直到某天秀秀在他店里定了两顶帽子,他才灵机一动。有的客人在店里单子下得多,附赠点帽子围巾的也说得过去,毕竟人家手里也是有玉牌子的老主顾。

想定主意,吴邪悠哉悠哉地把做好的帽子送去霍家。

说到霍家,也是长沙城九门老字号之一,家里是做旗袍的,和吴家的关系一直很好。

吴邪和秀秀自幼相识,心里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出发前看到桌上有一盒客人送的酥糖,就顺手捎上了。

秀秀见到他自然也开心,一口一个“吴邪哥哥”地叫,见到帽子的式样更是开心。

只是吴邪才进门,就看见霍玲和一个人从楼梯上下来,惊得险些连手里的酥糖也掉了。那站在旁边衣着整齐的人,不是张起灵还能是谁?

论辈分,霍玲是秀秀的亲姑姑,但年纪比她并没大上太多,至今没有婚配。吴邪此时见两个人站在一起,年纪相仿,样貌别致,霍玲还面上带笑,心中不免多想。

正当这时秀秀也见着他俩,笑道:“姑姑你们谈定了?日子定在哪天?那天我要戴着我的新帽子出席!”说完还晃了晃吴邪带来的帽子。

吴邪听见这几句话,如遭雷劈,彻彻底底心凉了一回,勉强笑笑打了个招呼,把酥糖塞秀秀手里,忙找个托辞走了。

张起灵看见他本来心中惊喜,只是还没来得及讲上一句话,这人就急匆匆走了。他看了看秀秀手里的酥糖,微微皱了皱眉,又想到两人方才亲昵姿态,有意无意地套了些话。

霍玲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三言两语就招了供,说这吴家小老板和自己家关系向来很好,和秀秀是一道玩大的,两家常有来往。

张起灵一听这还有个青梅竹马,心中只觉不妙,过了两天,差人又把心心念念的小老板请到了家里。

[6]

吴邪自打那天从霍家回来,就一直心思不定,料子都裁坏了好几丈,心疼得王盟哭爹喊娘。

过了两天又被张起灵叫去,他不免心里忐忑,生怕自己那几分不可告人的心思显露出去,那叫一个战战兢兢。

吴邪听说他是要做新衣服,带了些料子让他挑,自己在一边挑挑拣拣,整理摆弄,实则全然心不在焉,脑子里像有个陀螺在转,一刻也不得停。

“你不爱甜食?”张起灵无意间问道。

吴邪有心事,半晌才意识到他是在同自己说话,胡乱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不喜欢,又问他问这个做什么。

“那天在霍家,看见你把酥糖送了霍家那孩子。”

吴邪听到这话,琢磨了一瞬,这才意识到什么,偏过头看着他,惊奇道:“那、那酥糖是小哥你送来的?”见张起灵点头,他思维更是混乱不堪,只得飞快地改口,“这样甜的倒……不是很爱吃。”

张起灵闻言淡淡道:“我听说你在杭州住过,以为你爱吃甜。”

吴邪有些受宠若惊,他平时虽然脑子飞快,但没正儿八经地处过对象,这时又遇上张起灵的事,一时之间却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他胡乱回了几句,又问今天要做什么式样。

张起灵以往对这些并不上心,今天却东挑西捡,认认真真选了布料图样,说是结婚穿的礼服。

吴邪闻言神魂一震,半天没缓过神来,等好不容易定下心神,这才勉强笑笑,先道了句恭喜,再同他商定服装的具体细节。

“小哥,虽然你是定西式的礼服,但咱们中国人和西方人的观念到底不一样,对于有些东西很看重,所以结婚穿的礼服比平时要讲究得多。”他低头顾自讲着,“如果平时走平线,婚服上领和覆门的时候就要用圆针,这说的是和气圆满。胸前的口袋还要改成暗袋,既有寓意,又方便插礼花……”

张起灵听他讲得滔滔不绝,自己半句话插不进去,索性也不说,任由他给自己量肩宽。又听他七七八八讲了一通,才听他问自己定的是哪家姑娘。

[7]

吴邪问完当即又后悔了,觉得是在自讨苦吃,勉强笑了笑道:“这好像也是多问,能和小哥你结亲,肯定是好货色……好姑娘。”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姑娘?”张起灵盯着他反问道。

吴邪一愣:“不是姑娘,难道还是……”他猛然和张起灵对视,神色惊愕无比,“不是,小哥,凭你的品貌家世,何必……何必找……”

张起灵听他这样说,本以为他明白了,却又听他继续说道:“你们张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家,就算人家是再有钱的富婆,也不至于让你这个当家的去出卖色相吧!说给胖子听,他笑都要笑死了。”

张起灵听他越讲越离谱,不敢再让他胡乱猜下去了,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还没定下来,是吴记的人。”

吴邪听见这话更是震惊,险些把舌头给咬断,围在他腰间量腰围的手都抖了一抖。他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定在原处,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出长沙城除了自己家,还有哪个吴记。但转念一想,自家可没有待嫁的适龄姑娘,这又盘算到青石桥头有家吴记烧饼铺,开店的是个寡妇,只是年岁比张起灵要大了快有一轮,大的孩子进戏院都买不了半票了。

张起灵见他神情就知道他必定又在胡乱想些什么,捏了他一下,顺着那围在腰间的手把人抱了个满怀。

“按你方才说的式样,定两套男式婚服,另一套按照铺子老板的尺寸来。”

吴邪这回要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只是惊得有些不能回神,奇道:“那天听见秀秀说,你和霍家姑姑……”

“谈生意,定了剪彩的日子。”他言简意赅地解释完,抱着人好半天才放开,让他替自己把尺寸量完。

吴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忙说道:“不量了不量了,你浑身上下的尺寸我哪里不清楚!”说着就要收拾东西走人。

“老板,衣服做不做?”张起灵在他身后沉声问道。

“做,做。”吴邪头也不回,“我先回去给我爷爷上柱香。”

END

【小剧场·壹】

“族长,这是新招佣人的名单,您过目。”小张把单子交到张起灵手里,“在大户人家干过的派去楼上了,还有几个刚从乡下来的派去院里了。”

“调去楼上。”

小张以为自己听错了,补充道:“都是什么都不懂的,连电熨斗都不会用……”

张起灵抬眼看他,沉声道:“你还是回乡去吧。”

【小剧场·贰】

张家族里人多,张起灵母亲是外族,他从小就是个不受待见的。因此每回长辈带着张家孩子去采买东西,张起灵都是被无视那一个。

张家孩子的衣服通常是在吴记定做,张起灵每回去的时候都几乎衣衫单薄,站上半天也不一定能被人想起来给他做件新的。

其他小孩量尺寸挑花样的时候,他常常站在一边,偶尔能看见内堂有个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子,身边围着许多小狗。

“小邪啊,你倒是说说,你以后到底是娶小花还是秀秀?”吴三省哈哈笑着,追着他到处跑,“你给我个准话,等你大了我好去提亲啊!”

“不要不要!一个都不要!他们都不爱和小黄小白玩!”小黄小白指的自然是那几只小狗了,吴邪喜欢得要命,在这件事上从来十分坚决。

他看见门边的小张起灵,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白净乖巧,顿觉讨喜多了,便指着他随口道:“宁可娶这个小哥哥,也不要娶小花和秀秀!”

说完他看这小孩大过年的只穿了这么些衣裳,又想到自己今年得了好几套新衣服,好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随手拿了一套来给他围上。

“小哥哥,这套给你穿,新的,暖和。”说完他转头对吴三省道,“看见没三叔,婚服都有了!”把吴三省看得直乐。

张起灵倒不拒绝,仍旧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等出了门他往口袋里一掏,摸到一样冰凉物件,取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个陶瓷小狗,又小心翼翼地放回贴身口袋里。

评论(75)
热度(2621)
  1.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槐安国师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