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深海以下》01(原著向,双视角,HE)

◆家居为主,基本不会有下斗剧情。时间线涉及:十年前、十年后、雨村同居、钓王、重启等,可能会和小哥篇随心情交替着写

◆emmm一个老张回来以后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但老吴误以为对方是直的并坚持认为自己其实也是直的而且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导致哥也啥都不敢再开口直到踹破窗户纸的故事(好长啊orz以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老吴的脑回路为啥那么奇怪

◆请忽略作者的不正经文案,这其实是一篇正经谈恋爱的文(?

《深海以下》

【吴邪篇·非分之想】

(一)

我和闷油瓶似乎亲嘴了。

我把这句话记录在抽屉里的一个本子上,打算第二天来看看字是不是还在。这一度是我判断现实和虚幻的一种方式。

等再一次翻开本子的时候,我紧紧盯着这行字,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对于文字的理解能力。

从感知上来说,这件事也许是真的,但从这件事本身的荒诞程度来看,还有另一种解释——也许是我陷入幻觉的时间变长了。

这些事情十分凌乱,我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起,源头似乎已经无可追溯了。最终,我选择从长白山之行开始记录。

去接闷油瓶的途中有些曲折,再次见到这个人以前,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被我写进了新的故事当中。并不是说之后的行程就不值得记述了,事实上,我自己对那段时间的记忆也一度感到十分混乱,这导致我记下来的很多东西都乱七八糟,缺乏清晰的逻辑和条理。

我仅仅能回忆起的,是我在雪山上短暂休息时,因为连日的疲累和身体状况再度陷入昏睡。人有时可以连续保持高度亢奋或紧张的精神状态来应对特殊环境,体能甚至可以超越自身的极限,但一旦达到某个目的,等整个人松懈下来时,也就意味着这种状态到头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中间醒过几次。大多数时候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是隐约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十分嘈杂,好像有各种声音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我的耳膜。有时我又感到十分安静,安静到我以为自己失聪了。

最后一次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在山脚下那家旅馆里。我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看到天是暗的,但没全暗透。

每当人在昼夜颠倒的情况下通过睡眠来调整精神的时候,身体往往会产生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尤其是醒过来面对昏暗的环境。此时,一天中最缺乏生机的时刻摆在眼前,让我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脱力感和失落感,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刚醒来的植物人。

我开了灯,在床上坐了很久,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又翻了自己的笔记,才能肯定这是在闷油瓶回来之后,之前在山里发生的那些事并不是我在做梦。

我抽了根烟,用凉水从头到脚冲了自己一遍,意识才逐渐回归。身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但说不清究竟什么地方疼。澡洗到一半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敲门,立马把自己擦干,随便裹了点东西出去。

闷油瓶站在门口,身上穿着我带来的背心和夹克,牛仔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重新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感到有些恍惚。

他进门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把晚饭放在了桌上,这才转身跟我说道:“其他人已经回去了。”

我闻到菜香才意识到自己饿得要命,赶紧坐下来扒了两口饭,问他胖子的情况。

闷油瓶指了指对面,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听到了一些吵闹的声音。这种小旅馆隔音效果不好,我隐约听到胖子和坎肩他们在打牌,还有人出了同花顺。

“小哥。”我太久没叫他了,这一刻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几乎是习惯性地叫了他,而后才想起来要说些什么,于是说道,“我不管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最好能先跟我回一趟杭州。对于你的身体状况,我跟胖子都不太放心,我们一致觉得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去说服他的充分准备,但他显然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再计较什么,十分听话地点点头,这难得一见的配合态度使我感到有些惊讶。

胖子原本是要和我们一起去的,但半路上接到个电话,就跟我们告别,转道回了北京,还说不久之后会来找我们汇合。

我不知道闷油瓶愿意在杭州呆多久,就问他:“小哥,我让人给你定个酒店?”

他摇摇头。也许是我太久没见他了,一时间并不能肯定他是什么意思。没琢磨太久,我猜想他大概是觉得不用那么麻烦,于是试着说:“或者和以前一样,你跟我挤挤算了。”看到他没有再反对,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饭的时间点,于是先匆匆回了铺子一趟,跟手底下的人交涉了一些事。再次见到王盟的时候,我的心情无比的复杂。至于王盟,见到闷油瓶像见了鬼一样,对此我也懒得多说什么。

接着我带闷油瓶去隔壁楼外楼吃中饭,我想坐十年前的位置,但那桌有人坐了。

这些年物价飞涨,楼外楼的菜贵得要命,但我想这是闷油瓶回来之后正式意义上的第一餐,再贵也得让他吃顿好的。

只不过我还不清楚他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不敢给他点太油腻的东西。好在闷油瓶对吃这方面不如胖子讲究,我注意到他只吃了些素菜和虾仁,莼菜羹倒是喝了不少。

再次和闷油瓶坐下来一起吃饭似乎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当我面对着他的时候,我总忍不住想,这个人在门后面是不是已经修炼成仙了呢?

“你那时候来找我,想过往后还有机会这样一起吃饭吗?”我看着他,忍不住问了他。但也许是知道他多半不会回答我,又或者我并不太在乎他的答案,就自顾自地说,“我想过。”

拼命地想过。或者说,梦到过。

大多数时候我是不敢想的,但如果想了,我就会想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要问问他……

我看着一盘菜出神,因为我忽然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太久没想起,我忘记了那时候想到要问他的是什么问题。总之肯定不会是楼外楼的菜合不合口味,你在青铜门里要是想点外卖了怎么办这种狗屁问题。

“我想去一个地方。”闷油瓶突然开口,把我神游的思绪拉回来。

我心里习惯性地“咯噔”一下,毫无意识地提高了音量:“你要去哪?”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平静地说道:“一个邮局,那次来找你前,我在那里存了点东西。”

我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十年前来找我告别那次。我一下就感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心跳依旧很快。这时我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好像太大了,同时我又感到欣慰,毕竟闷油瓶这个人,从前不管是下地的时候,还是在地面上,要走要留从来不会跟人打招呼,除了十年前那一次。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想起来,那时梦到这个场景,自己想问他的问题是什么了。我想问他,那时候你真的只是来找我告别而已吗?我想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后面的那个问题,就算是在自己梦里,我也没敢问出口。

吃完饭我就带他去了那家邮局,他存的是一个背包, 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也没有多问。

我平时一个人住,家里的东西都是单人的。之后我就带他去超市和商场扫荡了一圈,晚饭随便对付了点,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终于把一些必需品给买齐了。

我顺便给他买了只智能手机,但这时候办理手机卡需要实名制,他肯定是没有身份证的,所以我只好用自己的身份证先给了办了一张。手机这种东西,我以前没见闷油瓶用过,但不见得他不会用,只不过这东西变化太大了。我见他只是随意摆弄了两下,就放进了口袋里,似乎并不太感兴趣。

回去的路上经过西湖,正好是星期日,有很多游客挤在一起。忽然人群中传来响亮的欢呼,音乐声响了起来,我被细密的水柱浇了一身。

我吓了一跳,看了看不远处,这才意识到我们走到了音乐喷泉区。这地方从前是没有那么多人的,这几年不知道怎么,特别多的人喜欢来,尤其是节假日。

我看了看周围的小情侣,有的手拉着手,有的以各种姿势抱在一起,一下就明白了。音乐喷泉再一次启动的时候,人流开始疯狂涌动。

拥挤的人潮中,闷油瓶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心说拉什么,都多大人了,怎么还会走丢。

很久以后我无意间回想起这一幕,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当时闷油瓶是在暗示或者明示我什么,但被我忽视了。

在那时候,有很多东西是我还不敢去想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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