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三叔打败了，想想还是写点什么，不泥石流了

*私设已经死了，可以当作告白，也可以当作老夫老妻秀恩爱，见仁见智吧

《靡不有初》

胖子接到白昊天电话的时候，张起灵还没有睡。他们直接从汉庭打的到白昊天说的地方，路上堵了会儿车，胖子一会儿嚷着车费要从吴邪工资里扣，一会儿又说这小子都拮据成这样了，还有闲钱去花天酒地。

到那里的时候白昊天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似乎是一直在注意着门口。吴邪蹲在凳子上垂着脑袋，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

胖子过去数了数，一下就乐了，说天真你这可不行啊，这么几瓶啤酒就喝成这样，转头一看愣了一下，吴邪整张脸还有眼睛都是通红的。他盯着胖子看了两秒钟，问了句：“小哥呢？”说完摇摇晃晃就要下去。

张起灵立即上前扶了他一下，吴邪似乎不用看就知道他是谁，死命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就像溺水之人紧紧抱着一根浮木。

白昊天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其实她原本是想打电话给吴邪二叔的，但她总觉得这种时候，这两个人在的话会好一些。

张起灵转头看了她一眼，问她发生了什么。白昊天摇摇头道：“他喝醉的时候叫了很多人的名字，其中还有你和胖哥。除了头先几句，后面的我都拿他手机录下来了，可能有些乱……你可以回去慢慢听。”

张起灵向她点了点头，和胖子一人架着一边就把吴邪扶上了出租车。

上车之后吴邪就被放在后排，枕在张起灵腿上。过了会儿胖子从副驾驶座转过头来：“天真这嘀咕啥呢，我听着好像叫我了。”

张起灵摇摇头，说他在叫潘子。说完轻轻拍了拍吴邪脑袋，打开了车窗。胖子咂着嘴转过头去，张起灵似乎还能听到他若有似无的叹息。

杭州的街头灯火缭乱，即使是这么晚了仍旧车水马龙，他不记得这座城市和多年前有什么不同。他只是默默看着窗外，街道行人都在眼前闪过，好像落在他眼里的不是街景，而是吴邪和胖子生命里一晃而过的光景。

他已经听不清吴邪嘴里在念什么了，只看到他鼻涕泪痕糊了一脸，就拿纸巾帮他擦了擦。吴邪被他一动作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不知道是醒了还是从没睡着。

“小哥，我想去西湖……”他嘟囔道。

胖子又揶揄了他几句，先回了酒店。张起灵带着吴邪回家，索性让司机在西湖边停下，两个人一起散步回去。

吴邪拉着他在西湖边漫无目的地走，有时候沉默不语，有时候没有逻辑地说着一些事，或许只是几个词组。他们从断桥上走过，游人已经稀稀拉拉没几个，游船也早就停运了。走得累了，他们就在湖堤柳树下的长椅上坐下，从这里能看到对面宝石山，还亮着灯。

杭州的九月有些凉了，夜风吹着让人清醒，而吴邪却看起来愈发昏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靠在椅子上睡去，四周静谧一片。

张起灵拿出他的手机，按量屏幕。吴邪的锁屏和桌面是两张他自己拍的照片，一张是西藏的五彩经幡，另一张是长白山的天池。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开始放手机里的录音，录音里吴邪一会儿哭，一会儿断断续续地说着。有些话纯粹是酒醉之后的发泄，有些话却比清醒的时候还要清醒。张起灵放了很多遍。

他叫了吴邪两声，他已经没了反应，看起来是睡熟了。

张起灵背起他，沿着孤山路一路走。

那年他从这条路独自离开的时候，他没想过两个人会从这条路再走一遍。

张起灵很少想什么，求什么。但现在他有了。

他们没有以最好的方式开始，但此刻他突然希望他们都能以最好的方式结束，他知道吴邪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你需要一个人陪你走到最后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那时候吴邪对自己说过这句话，现在，此刻，他重复了这句话。

他不知道吴邪有没有听到，但他感觉到背上的人把头埋在了自己颈间。路走到头的时候，他的肩膀就湿了一大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