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似乎就可以……咳（你

【第五章】

吴邪见到他，委屈劲一下便涌上心头，抱着他大哭起来。

胖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吴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清不楚地嚷嚷着，他听了半天才听清楚，是在喊有人要砍自己的尾巴，有人说自己是怪物。

“你可快别哭了啊小祖宗，龙宫要被你哭倒了。”胖子安慰他，“那些个虾大婶蟹大爷听说你被人抓了，都游到岸上替你报仇去了。阴曹地府的鬼差也发话了，那些人生平作恶多端，都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吴邪缓了一点，抓着张起灵的衣角，擦了擦眼泪鼻涕，小声道：“他们说我是妖怪，我是不是……和别人都不一样？”

“哪能啊，你是龙。看胖爷我变个真妖怪给你看看啊。”说完他变出了自己的龙虾脑袋。

吴邪本就心有余悸，从前从未见过他的真身，此时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突然又大哭起来。

张起灵看了胖子一眼，示意他变回去，接着便蹲下去和吴邪对了一下角，沉声道：“吴邪，没人能砍你尾巴，你不是妖怪。”

吴邪被他双角轻轻一顶，又听到他的声音，瞬间安定下来。

只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吴邪这次不听话地乱跑，险些招了祸事，就被罚去海底的小黑洞面壁思过。所谓小黑洞，其实就是海底的岩洞，从小他不听话犯了错，就会被罚去那里呆着，胖子总吓唬他里面有禁婆，要吃小孩，因此吴邪每次去都怕得要命。

“就该罚你。”胖子驮着吴邪一路从海底穿行，对他说道：“你是没看见你哥刚才急成什么样了，那脸色儿青得都能当墨使。”

吴邪气鼓鼓地不说话，直到胖子塞给他一串糖葫芦：“拿着，没事儿啊，赶明儿出来了带你去看鲛人姐姐。”他顺手戳了一下吴邪的小脸蛋，“你是龙，又不是河豚，别鼓着了。”

胖子走后，岩洞里就只剩吴邪一个，他今日险些遭逢大难，心情难以平复，又想到小哥责罚自己，心里既惶恐又憋屈，握着那串糖葫芦，眼泪又像豆子一般滚下来了。

张起灵去看望他的时候，就看见他嘴里塞着糖葫芦，鼓得满满当当，胸口一抽一噎，时不时还用小手背抹一下脸，显然是在掉眼泪。那龙尾巴更是耷拉在地上，没有了往日半点威风。

吴邪见他来，也不睬他，赌气一般面朝石壁站着。张起灵怕他边哭边吃会噎着，捏了他的双颊让他把嘴里的糖葫芦吐出来。吴邪吐了半天，瞪了他一眼，道：“你坏。”

张起灵闻言便转身要走，身后那小龙爪却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小尾巴也抬起来，不情不愿地拍着自己。

吴邪说的当然是气话，以往每次自己受罚，小哥虽然让他呆在这小黑洞里，但他每次都会守在外面，自己在洞里呆多久，他就在外面呆多久。

张起灵见好就收，抱着他用龙尾巴拍了半天，他才渐渐睡去。他看着他睡觉时安静的模样，什么责罚都一股脑儿抛到脑后了。

只是他原以为经过这次的事情，吴邪就不敢再去人间，没想到他完全不吸取教训，总在胖子去外面做生意的时候偷偷跟出去。等年纪再长一些，就更明目张胆起来，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了。

不过好在经过小时候这次事情，吴邪就留了个心眼，去岸上倒也没再怎么出过事。

日子一年一年过去，吴家每年都会有人来看望吴邪，却从没提过要什么时候把他接回去。张起灵本也不在意，只是眼看吴邪的成龙礼就要到了，吴邪的婚事他总不好过问，就差鱼使去西湖问话。

鱼使回来便说，吴家人让张起灵看着办。

这几个字模棱两可，让张起灵有些发愁，却也让人去打听适配的同族了。

在他暗中忙着这些事的时候，吴邪却有些奇怪。他时常化成龙形在海底奔游，间或啸上几声，吓得不少鱼族都跑去跟张起灵哭诉，以为小公子要吃鱼。夜间他总也睡不着觉，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张起灵一靠近他就躲开。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张起灵心生疑虑，便在某日看鱼戏的时候，问了他这件事。

彼时正在演牛郎织女，正好到洞房那一幕，鱼群仿得惟妙惟肖，喝过了交杯酒便四散而开，仿出一种口哨声，调子活泼轻快。

吴邪神色却有些不自然起来，连向来觉得动听的鱼哨歌都觉得有些扰人心弦。他实话实说，说自己最近龙角一直发疼，心中躁动。

张起灵不解，问他何时开始的，吴邪便说，某日路过一片珊瑚礁，瞧见两头蛟缠在一起，形态怪异，口中亦不断吐泡喘息。他从未见过此种情状，只觉浑身犹如火烧，气息难平，头上那对角便不受控制地发热发疼。

张起灵一下便听明白，那两头蛟是在交尾，同时也恍然大悟，吴邪是到了龙族年少时的发情期。

他帮吴邪揉了一揉，谁知吴邪半分没有好转，他想起龙涎有消炎止痛的效用，便将那龙角含入了口中。经过这么些年，吴邪的龙角大了不少，虽比不上张起灵的，却已不是幼角大小，含着实在有些吃力。

张起灵又舔了几口，问他可有好受些，吴邪的耳根却微微泛红，嚅嗫道：“角不疼了……下……下面疼。”说着他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

张起灵转过头去，看了看不远处的岩洞，让他自己去纾解一下。

吴邪常年和一群公龙生活在海底，去人间见过的姑娘也屈指可数，哪里通晓这些东西，忙问他怎么弄。

“用手。”张起灵如实道，“再不会可以去问胖子。”

“我问了，他说让我找你！”吴邪不解，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推来推去的。

张起灵只觉不能让吴邪憋坏身子，未曾想有什么不妥，于是遣散了鱼群，将吴邪带到岩洞里帮他弄了一次。他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技巧可言，不过吴邪还是被他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魂都去了一半。

经过这一次，张起灵就下定决心，觉得确实该给吴邪找门亲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