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师傅领进门》19(民国AU,武术师傅瓶x武馆少爷邪,he)

(十九)

我一下子就乱了,慌不择路地去找,出了回廊就遇到了胖子。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他,着急问道:“胖子,小哥呢?”

“小哥?”胖子指了指一边,“我刚看见他和他那个发小从大门走了,好像往中山路那边……”

我拍了他一下,不等他说完拔腿就往后门跑,那边有条路可以很快通到中山路上。路上我想了想,中山路出去就是湘江,他们可能想走水路到海上,再坐船去山东。

我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思考,自己该怎么跟他说让他留下来。打我是打不过他的,把我踹到墙上还不至于,但他一只手就能把我放倒了。

跟他说我想继续跟他学武?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勤于练武的人。

想了半天,我还是打算先找到他再说,见机行事,大不了用跳湘江威胁他,反正老子会狗刨。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有些溟濛起来,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了。我沿着中山路一直跑,想起之前我们为了躲人,一路跑回小吴门,也想起元宵节我们从这条路一起走去江边。那天晚上花光满路,比今天要热闹得多了。

跑得急了,我胸口和肚子一阵阵抽痛,脚上也被石子硌得生疼,但我顾不上那么多。

直到跑到一个茶叶蛋铺子旁边时,我忍不住弯下腰来,吐出一口血沫子。我擦了擦嘴,抬起头来发现卖茶叶蛋的惶恐地看着我,匆匆忙忙把摊子收了,好像怕我会讹他钱一样。

我忍住不适一路小跑,一边在稀疏的行人中寻找着闷油瓶。临近码头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张海客在一艘船上,那闷油瓶站在岸上,看起来似乎是正要上船。我叫了他一声,他立马回过头来,表情里闪过一丝诧异。

我原本压根没想好见到他要怎么说,现在按着胸口,摸到怀里那纸契约,瞬间脑中灵光一现。我把那卖身契拿出来,在他面前摊开:“小哥,这合同上写着的期限是两年,所以你还不能走。”

“二叔说合同可以作废。”他淡淡说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来追我的?”

我没料想到这种可能性,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族长?”张海客在船上叫了他一声,闷油瓶听到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见状立即不假思索道:“小哥,你别走了吧。长白山那地方那么冷,这儿多暖和,我还可以带你回杭州……”

“吴邪。”闷油瓶打断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留下来。”我脱口而出,自己也险些被吓了一跳。

闷油瓶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我猜不准他是怎么个想法。片刻后他朝江边看了看,我一看,那艘船已经开走了,张海客正向我们挥手。

我一愣,难不成这小子压根就没想走,只是来送行的?

闷油瓶看了看我的脚,眉头微微一皱,一把将我提到了背上,背着我往回走。我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对这一切有些不知所措,同时也追悔莫及,刚才应该听胖子把话说完的。

我身上疼得要命,正想跟他说话,发现自己满嘴都是血腥味,就没敢开口。谁知闷油瓶居然反手伸到我背后,在我脖子后面某个地方按了一下,我瞬间失去了知觉。

等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心里一凉,那挨千刀的闷油瓶,最终还是走了?敢情他是打定了主意,赶不上这趟船,就坐下一趟船?

我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心里突然间觉得绝望极了。

我不禁开始想,闷油瓶于我,究竟有什么意义。

同样是朋友,是兄弟,但如果哪天潘子或者胖子突然跟我说要回老家,我顶多只是挽留一下,再送他们几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颓丧。

没多久胖子进了我房间,看着我道:“哟,醒了?你他娘的是得有多饿,才能把小哥逼得大晚上去青石桥头买小笼包。”

我眼睛一亮:“小哥没走?”

“走什么走!”胖子道,“你丫梦里一会儿喊远东的麻辣田鸡,一会儿嚷嚷要吃青石桥头的小笼,小哥说田鸡太辣,给你买包子去了。”

我摸摸鼻子,感到有些难为情。那家小笼包是一个杭州人开的,我这些天是一直惦记来着。同时我听到闷油瓶没走,立马松了一口气。

“我从来没说梦话的习惯啊。”

“谁知道你做啥春梦了,报完菜名还一直喊小哥。”胖子说完略有深意地看着我,“我说天真,该不会让胖爷我说对了,你丫真对小哥有意思吧?”

我一下子怔住了,下意识地说了句:“开什么玩笑,小哥可是男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脑子里片刻间涌过很多念头,只是我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隐约能察觉自己对未知事物的新奇和惶恐。可能因为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所以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胖子笑了一下:“那你小时候还说要娶大花呢。”

我有些无奈:“我那时候以为小花是女孩子。”

胖子摆摆手,明显不愿意和我争论。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闷油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热腾腾的小笼包,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小哥,你回来了。”

闷油瓶没有反应,把一包小笼递给胖子,又把另一包放在我床头。胖子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我和闷油瓶两个人,一时间静默无话。我默默吃着包子,问他要不要,他摇摇头就要出去。

“小哥!”我在他出门前叫住他,“你还……还去长白山吗?”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我不走,你好好休息。”说完他就回了自己房间。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听到隔壁有动静,仔细一听是闷油瓶出门了。但我没有追出去,我相信小哥既然承诺了,就绝对不会食言。

这天晚上我几乎没有睡着,我想了很多很多,关于三叔,关于阿宁,关于闷油瓶,但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争执声吵醒的,我动了动,浑身上下都疼,眼睛酸得几乎睁不开。

我看见二叔静静地坐在桌边,另一个人站在我房里,嘴里似乎一直在骂人。

“大侄子你醒啦!”这个人顺着我二叔的目光转过身来,快步走到我床边。

听见这个声音和称呼我浑身一震,定睛一看,居然是我三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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