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命蛊》15(原著向,接重启,he)

似乎嗅到了一丝丝JQ的味道(喵喵喵?

(十五)假设性问题

从那段经历中,我已经大致上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

内寨中的人把尸体裹回来之后,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开始没有人往巫蛊方面想,但是这样的情况太罕见也太离奇了,于是有一个毕摩认为,这是丛林深处的一种巫术。

这个毕摩比较了解这种虫子的习性,他把那些尸体切碎之后混上稻草,放到天花板上面,企图在夜晚吸引这种虫子,并且消灭它们。但他没有想到,这种虫子已经在苗人手中发生了变异,已经不是随便可以消灭的。

恰巧这个时候,美国人为了调查失踪的探险队,派了几名调查员进内寨。他们发现了里面的情况,来不及反馈,就和当地人一起投身到灭虫行动中。但是灭虫的时候显然遭遇了重大意外,内寨中的人死伤无数,有一部分人甚至放弃寨子,逃离了这个地方。

而拉日却因为重伤,在内寨到丛林口的山谷中休养,因此逃过了一劫,但也几乎彻底和族人失去了联系。

当时出了什么变故我已经无从知晓,即使是亲身经历过的闷油瓶和小张哥或许也知道得并不详尽。但如果那个叫阿善朵的女孩子说的是真的,那么极有可能,是苗人在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导致了整个内寨的覆灭。

拉日当时也问过阿善朵这个问题,但是她一无所知。从派别上来分,阿善朵所在的家族其实属于保守派,因此在双方发生争执的时候,她也无可幸免地卷入了纷争当中。而事实上,阿善朵当时不属于任何一方派别,她这时候去彝寨的唯一目的就是救人。

她当时对拉日说:“我愿意信奉我的神明,也愿意团结我的同族,但同时我认定每个人都是独立且自由的存在,人命不分轻贱贵重,是不可被轻易剥夺的。”

拉日作为族里的一个毕摩,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传统而保守的,对自己的族人负责,原本应该是他一生的宗旨。但当时的拉日刚刚才得知了一个荒唐的真相,又被所有的族人所遗弃,这时候的他处在人生道路中,必然是十分迷惘的。

之前说过,由于受到外国文化的影响,和大多数的原住民不一样,拉日的头脑中产生过相对独立的思想意识。所以当他听到阿善朵这番话之后,不可抑制地对这个少女产生了好感,同时对自己民族的失望也让他心灰意冷。最后他决定不去寻找自己的族人,而是离开这片乡土。

这对年轻的少年少女相似的经历让他们感到同病相怜,很快就视对方为知己,打算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而在他们离开之前,他们再次遇见了那两个身手不凡的年轻人。

那时候他们带着一个男孩子,阿善朵当即就认出,那是自己寨子里被送给彝族人做祭品的孩子。她来彝寨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两个孩子。

小张哥告诉她,他们在外面遇到黑彝人的时候,这个孩子正饱受虐待,另一个女孩子已经不知所踪了。他们从彝族人手中救下这个孩子,正在寻找他的家人。

阿善朵知道,这个孩子的父母早已经去世了,于是就收养了他,决定带他一起上路。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闷油瓶和小张哥,一直到临走前,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甚至是姓名。后来拉日听闻了一些他们的事迹,对纹这种纹身的人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加上他一直很感念那两个人,于是凭借记忆画下了闷油瓶的那个纹身。但他再也没有找到过纹着这种纹身的人,一直到过世,他也没有再见过他们两个。

之后发生的事,就和幻境里我看到的一样,九头烟袋收了美国人的钱,找了闷油瓶他们和一些能人异士,进到内寨里面去查看情况。那时拉日已经和阿善朵一起离开了,因此不知道后续,老K更不会知情,所以他讲的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

“哟,那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胖子听完在旁边说道。

我静静地听完,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说的这个故事,和我们以往的经历相比,其实算不上太奇特,但不免让我有些感触。

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即便拥有十分相似的经历,处在人生某个阶段,往往也会做出不一样的抉择。

我偷偷去看闷油瓶,心说某些人真是天生的劳碌命。

而且这个拉日的部分经历其实和我有些相似,只不过他最后选择了和那个女孩子离开。我不禁想到,如果他没有遇到那个叫阿善朵的姑娘,如果他和我一样一直没有成家,会不会也因为心底那一点执念,半辈子都在追随一个人的脚步?

闷油瓶注意到我的目光,转头和我对视了一眼,露出有些疑惑的眼神,大概以为我觊觎他筷子上那块肉,于是放到了我碗里。

老K说,拉日后来带着那个女孩子来到屏边,在这里定居,并且收了那个被救下的苗族孩子当徒弟。那个孩子就是老K的父亲。

老K曾经一度帮他们找这个纹身的主人,所以他在手机里留下了那张照片。

他还告诉我们,闷油瓶和胖子身上的伤口的确可以用眉河水里的蛊治愈。虽然那时候眉河的水已经遭到了破坏,但在此前,阿善朵保留了一点水源,带到了屏边。因此我们来这里,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的只有她。

一顿饭吃好天色已经晚了,老K让我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带我们去找阿善朵。

我们几个回到民宿,清点了一下装备,各自回屋睡觉。我走之前客厅只剩下闷油瓶,我见他的伤口又在渗血,就给他换了纱布。

这个地方白天天气闷热,到了晚上凉风阵阵的,十分舒服。我和闷油瓶坐在吊脚楼门口,他看着远方的山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空气好,山区里星空疏朗,从山间一直连到我们头顶,人看着这样的景色,很容易放松身心。

到雨村以后,人安定了下来,这样的景色我看得反而少了。或许是和闷油瓶他们呆在一起,我渐渐减少了对周遭一些东西的注意力。

“吴邪。”他突然叫了我一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我,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我被他问得怔住了,如果不是他叫了我的名字,我甚至可能以为他不是在跟我说话。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问我这样一个假设性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这个我肯定想过,但是没有答案。”

我从前一直很难把他和“想”这个字眼联系到一起,但后来我觉得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无欲无求,闷油瓶应该同样不会例外。有的人什么也不求,只想平平淡淡过日子,这种意愿本身也是一种“想”。

我不能确定他想要什么,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我希望我身边的人,不管有没有一个好的开端,都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闷油瓶按了一下我的肩膀,起身回了房间。我独自吹了会儿风,也回去睡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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