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相融》番外《雨日》(R)+《礼物》

#全文txt放在文末,顺便附上吴小狼txt,自取

(三)《雨日》

雨村的雨季是最令吴邪头痛的一件事情,从三月份开始就断断续续下雨,一直到入梅,仍旧大雨小雨不断。到了台风季更不用说,风雨交加,偶尔还会断水断电。至于天气预报就跟闹着玩一样,准不准完全得凑运气。

这天中午吴邪决定再信一回天气预报,就把衣服晾了出去。没想到他晾完衣服正睡着午觉,突然就被一道雷声惊醒了。他迅速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原本晴朗的天此刻变得阴沉无比,围栏也被风刮得东倒西歪,是风雨将至的势头。

吴邪匆匆把衣服都收进来,不多久大雨就伴随着雷电滂沱而至。他把门窗都关上,回房间听了会儿音乐,但音乐声很轻易就被雷声盖过去。他看着窗外雨势渐大,有些心绪不宁起来。胖子去村头打麻将了,倒是不用担心,但那闷油瓶前两天进了山,到现在还没回来。吴邪思忖片刻,给张起灵打了个电话。

福建山区多雨,容易山体滑坡,这种天气很难下山。虽然张起灵经验丰富,但人的力量在自然面前总归渺小。

打了半天,张起灵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吴邪索性披了雨披出去找。一出门他就被淋了一脸,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风挟卷着尘土和雨点扑面而来,让人压根睁不开眼睛。雨披在这种天气形同虚设,他领口早有雨水灌进去,全身湿了一半。

还没到后山,他就远远瞧见过来一个人影,步子很快,看身形有些像那闷油瓶,只是隔着狂风暴雨,他看得不那么真切。等他走近些,发现那确实是张起灵无疑,这才疾奔过去。

“小哥!”吴邪一边解雨披一边跑过去,用雨披将两个人一同罩住,“你怎么也不躲,就这么下山来了!”

“免得你来找我。”张起灵的声音在骤雨声中被削去了一半,显得有些淡薄,吴邪却听得十分清楚。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身上都湿了大半,张起灵整个人几乎是从水里爬出来的。吴邪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立即准备了浴巾和换洗衣物,让他先去冲个热水澡。

“一起。”张起灵拍拍吴邪的腰,吴邪没有拒绝。

浴室不大,放会儿热水就热气腾腾的了。两个人任热水在身上冲刷,十分舒爽。只是浴室里就一个花洒,两人冲澡的时候靠得极近,难免有些肢体触碰,这么一来吴邪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张起灵身上的纹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显现出来的,隔着缭绕水汽若隐若现,看起来并不那么真切,当真能给人一种麒麟在云间奔走的错觉。

阿lo超严格,后面要敲敲的


(四)《礼物》

吴邪不记得那是自己第几次去宝石山附近的废弃变电站,他只记得那天的天气比雨村最近的天气要好得多。 

变电站隐在一片莽莽苍苍的杂草间,周围草木错生,土石杂乱,原本的宁静被极致的荒凉压抑住。 吴邪踢开几块土路上的碎石,来到入口处的铁门。门口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沉闷清晰的摩擦声,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听起来犹如汽车鸣笛声一样刺耳。

这种时候吴邪总有一种错觉,好像他打开这道门之后不是一个充满着霉味的变电站,而是一座阴暗潮湿的牢笼,里面锁着一头狂躁异常的凶兽,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吞噬侵入者。 

进去以后吴邪找寻常的地方躺下,一如既往地开始他的工程。 

往鼻腔里滴费洛蒙的时候,他时常会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是找了个幽僻之处吸食毒品。而在某种程度上,他这种行为的确与吸毒无异。

其实这样的胡思乱想,有时候只是用来减轻一些过程中的痛楚。而实际上,当痛楚来临,这几乎没有什么效用。费洛蒙带给吴邪的痛感往往十分清晰,如流水一般向体内蔓延,只要还保持清醒,他甚至能感觉到确切的流向。随着痛感的发散,疼痛过的部位就会慢慢麻痹,这常让他想象自己是在打麻醉药。

吴邪躺在躺椅上,感觉到有许多碎片在脑子里交杂拼凑,有时碎片会化成几道抓不住的细线,或是毫无意义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几十分钟,他终于听到有人说话。 

“年关将至,该出的货趁早都出了的好。过了这次,再等老三来要到两个月后了。”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话速度不快,沉稳的嗓音中隐隐透着北方人的口音。 

随后有两个人小声地交谈了什么,吴邪听不大清,但他能听出其中一道声音是来自刚才那个男人。 

接下来他渐渐有了意识和视觉,看清楚自己身处一座老宅,是上世纪北方的建筑风格,格局非常大。这样风格的建筑比较特别,除了稳固之外,有一种隐匿的味道,且现存于世的已经不多了。

吴邪注意到走在自己前面带路的男人,看模样四十中旬的年纪,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青色长袍,这让他基本确定了自己所在的年代。 

然而就在中年男人推门的瞬间,吴邪推翻了自己对他年纪的猜测,因为他看到他的右手有着一个明显的特征——两根奇长的食指和中指。 

结合年代来看,他应该身处上世纪的东北张家。他从幻境中看到的片段中,和张家有关的不少,但切切实实看到张家老宅却是头一遭,这不免让他有些激动。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或许还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吴邪一路打量着,很快就被男人带到了有人的地方。 

“曹三。”有人打招呼,望了望来人腰间的竹篓,那里头关着一条黑毛鳞蛇。

“张四爷!”男人看见一个上年纪的人过来,便立马迎上去道,“我这回带的把式少,除了里口来的,还有一个外哈,只收瓷器!” 

吴邪想这个人大概不是张家人,他口音很重,还夹着些他听不懂的当地黑话。 

“曹三,咱们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了,有些道理我懂,你也懂。”这时那个被称作“张四爷”的老头发了话,他抽着手里一杆子老烟,完全不似张家人一贯的风格。 

吴邪见提着蛇的男人笑了:“瞧四爷话!我曹老三也不是艮不溜丢的人!这下子麻溜儿地就整好咯!”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搬运和交谈。从他们的对话和行为上看,吴邪猜测拎着自己的男人大概是道上的牙郎,而且和张家交情不浅,常年为他们倒卖下头捞上来的明器。 

忙活了一阵子,天渐渐暗下来。外楼的红灯笼和红绸子此时笼在暗夜里,折射出不可名状的诡异,暮色四合之时,仿佛是为这个百年前的家族盛衰荣辱盖上了一层遮尘布。 

曹头三随几个张家人在内楼吃的晚饭,说是内楼,其实也只是在临近外楼的一层,并不靠近内部核心地带。 

内楼和外家是截然不同的气氛,没有外头的张灯结彩和喧嚣,沉寂而灰暗。无比坚硬的石墙就像随时会风化的尸骨,隔绝开两个与众不同的世界,也分割出两种不尽相同的人生。 

吴邪看到几个孩子吃完饭聚在一起说话,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曹头三朝他们走了过去。于是他们立即转过头来打量着面前的人,眼神浑然不似寻常小孩般纯净无邪。 

曹头三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把糖果分给他们。小一些的孩子欣喜地接了,大一些的接过给了年纪小的。 

这时吴邪注意到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不声不响地望着屋脊,说不出的落寞孤寂。 

男人朝他走过去了,他转过头来,小脸清秀白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淡淡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笼子。

当吴邪和他对视的那一刻,他就发现自己认识这双眼睛的主人。应该说,他太熟悉了。 

“小崽,咋不同其他崽儿一道玩去咧?”曹头三想伸过手去摸摸他的脑袋,被他利落地躲开。 

曹头三缩回手在自己衣服上摩挲了几把,大概是有些许尴尬。吴邪心里不由得闷笑了一声,真是三岁看老,缩水版的和那个大的简直一模一样。

接着曹头三往口袋里摸了摸,掏出最后一颗糖果,递给了小孩:“来,小崽儿,吃糖。”那枚糖果的包装纸颜色十分鲜艳,比外楼的红灯笼还亮眼。 

小孩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抿着嘴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吴邪想,这或许是这孩子人生中得到的第一颗糖,但一定不会是最后一颗。 

实际上,后来吴邪和张起灵在一起后,他想起这件事来,曾问过他一回,才知道这并不是蛇毒产生的幻觉。他小时候的确有过这么一段经历,只是他不记得那颗糖果是谁给他的了。 

吴邪被晃悠着随男人渐渐走远,他看到小孩静坐在原地望着男人的背影,见男人回头看他又立马转过头去看屋脊了,小小的手掌里还紧紧握着那枚鲜艳的糖果。

之后吴邪跟着男人出了张家,翻山越岭走了一程,没过多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之后再经历了一些零碎散乱的片段,吴邪就清醒了过来,鼻腔里还隐隐作痛,头上冒着些冷汗。 

他灌下几大口汽水,看了看时间,才只有下午两点半。午后的日头热融融地打在身上,裹挟着丝丝凉风,令他整个人舒爽起来。 

那是他的计划还没开始的时候,离现在已经过了很久。

吴邪会想起两年前这段经历,是因为起床贴膏药的时候,看到客厅里放了一盒糖果。那糖果颜色很鲜艳,就跟幻境里曹头三给闷油瓶的很类似。 

“那糖哪来的?”吴邪一边盛粥,一边问胖子。

“这不六一嘛,村里孩子都有份,我给我们瓶仔领的。”

吴邪笑了笑,抓了几枚放到口袋里,端着粥转身进了房间。

“小哥,吃点东西。”吴邪扶着腰把张起灵扶起来,“吃完饭吃药。”

张起灵肩上的纹身淡得几乎看不出了,只是纹身旁边的红印子和牙印十分显眼。

吴邪喂他吃完药,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他记得那颗糖,在他们共同的记忆中,张起灵把那颗唯一的糖给了自己。他将口袋里的糖放在了他枕头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张起灵微微睁开眼睛,把头靠在吴邪手上。

他曾以为那颗糖是他儿时得到过最珍贵的礼物,直到在另一段记忆中,他把这颗糖果送给了一个孩子。

END

#放完这两篇番外就是全文完了。《雨日》这篇的che开得比较温煦吧,顺便写了之前wb[第一次用力过猛]的点梗。第二篇《礼物》其实就是去年六一的贺文《糖果》其中一篇,修改了一下很不要脸地拿来做番外了。

#之前收录《张家楼》的那篇雨村日常《过敏》,不介意的话,其实可以当作是《礼物》的后续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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