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月明千乡》06(古代架空,竹马,he)

惊!张姓男子半夜盗取自己与吴姓男子的同人本并被吴姓男子当场抓获!

(六)

这些前尘往事从张起灵口中说出,再次被原原本本摊开来,却仿佛成了浸水的宣纸,展得再平整也难以下笔。

“再往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之后张起灵改名换姓,投入九门提督张启山的门下,被提拔为御前侍卫,数年间一路晋升至禁军统领之位。

这几年他暗中查证当年河口关一役的细节和真相,四处搜集汪藏海的罪证,却在探查中发现还有另一股势力也在追踪此事。起先他以为是张家旧部,但循着这条线索去查,最后却查到了平宁侯府。

他不知道这十年那人是怎么过来的。

胖子从头到脚听完,恍然大悟道:“难怪了,当年天真回来以后变成那副德行。面上和我们谈笑风生,却从不提你半个字,你要知道,从前他和我们去喝酒,是三句话不离你的。可那段时日,但凡侯府里的人谁敢提一句你的名字,立马被赶去庄子上。”

这些事张起灵回来之后听过一些,但具体如何,却从没人对他讲过。

胖子见他听得认真,就继续说:“那时我们不知道在北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敢问。往后有一年,大概是你走后的第三个年头,你送他那对鸟,死了一只,没几天另一只也跟着没了。天真把自己关房里几天不吃不喝,一吃就吐,最后大病一场。我去照看了他几天,有一回听到他在自言自语,我寻思这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就凑过去听,听见他说的是——果然没骗我,当真是离不了的。再后来我们悄悄去寻了一对一样的相思鹦鹉,教的还是原先那几句话,知道这鸟跟他那么多年了,本来也没打算能真瞒过去,谁成想他一见到就笑了,只说:就知道我是在做梦。”

张起灵垂眸,轻轻掀了掀嘴唇并未说什么,那放在膝头的手掌却是微微收紧了。

胖子往他肩头拍了一下:“反正那时候有人说你死了,胖爷我是不信的。也有人说,你跟野狐狸精跑了,始乱终弃,丢下小世子独守空房以泪洗面。对了,你大概不知道,这连话本都出了,出多少天真就买多少,带回家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第二天拎着刀带着人上了书局,威胁人家把结尾改了。”

张起灵眉眼一动,问他:“改成什么?”

胖子“嘿嘿”一笑:“改成……张家公子要一走了之,吴家小世子给他下了药,天天吊起来打,打够了一脚踹了。”

张起灵:“……”

“结果人家书局会错了意,知会作者的时候添油加醋了一番,怕弗了这位小老爷的意,还找京城最好的话本绘师作了配图,最后竟出了个举世无双的风月艳本。”说完胖子便拍着桌子放声大笑起来,“你不知道,天真当时的脸色有多精彩。”

张起灵问道:“本子呢?”

胖子道:“天真知道了哪能给旁人瞧见,一口气全买了,这会儿估计搁侯府哪个库房或者密室里堆着呢。侯府你总比我熟吧。”

当天夜里,平宁侯府的屋顶上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不在其余地方顿足,径自往世子别院的库房去了。

那库房里堆的东西杂七杂八,倒是收拾得干净利落,张起灵举着火折子寻了半天,最终找到两个一尘不染的木箱,便存着好奇去看。

他打开第一个箱子,里头尽是些陈年旧物,从前两人一起拼过的木头人,自己上学时用过的弓箭,自己雕的木雕,还有他在七夕给吴邪买的喜鹊灯等等。他尽数看过一遍,不由心中起伏不宁,又去看那另一个箱子。

那箱子里便是他今夜所寻之物了,只是当他看见书名时不禁眉心一跳。

《多情世子薄情郎》。

张起灵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将火折子凑近了去看,一翻开便是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一裸身男子骑在另一名男子身上,私密处紧紧相连,下面那名男子双手还被吊在床头。一旁配有文字,也尽是些淫|言|浪|语,不堪入目。

他正要合上,却听见外面一阵骚动,有无数火光亮起,接着库房的门就被一脚轻轻踢开了。

“张大人好雅兴,大半夜跑到本世子的别院来看话本。”吴邪一步步走到他旁边,弯下腰去看他,“话本好看不好看?”说完他瞥了一眼,正好瞄到那幅图,顿时面上一热,转过身挥挥手,让人把人带走。

回到房里吴邪备了一桌酒菜,让张起灵坐下陪自己一起吃。

“你我久别重逢后这么久都没像模像样吃过一顿饭,一起喝一杯吧。”说着吴邪替他斟了一杯酒,“特地让人从江南带来的桂花酿,你尝尝看。”

两人对酌半晌,吴邪见他手一松轻轻摔开了杯子,沉了沉眸色道:“记得那年在北地小镇里,你给我找来了一碗桂花甜酒酿。边疆条件艰苦,能买到这东西已是不易,味道自然是比不上京城里的。我那时想,往后跟着你东躲西藏,许是连一碗酒酿圆子也吃不上了,但我也是甘愿的。谁知道那一碗酒酿下肚……”他没再说下去,之后的事两人都心知肚明了,他看向张起灵,“张大人,今晚这酒酿滋味,比之北境那日又如何?”

张起灵万没料到他会在饮食中做手脚,如今四肢绵软,竟半点力道也无,问道:“吴邪,你做什么?”

吴邪取了绳子将他双手捆在床头,笑道:“不过也叫你尝尝蒙汗药,体会一下求而不得的滋味罢了。”

说完他解开张起灵的外袍,附到他耳边道:“你记不记得我冠礼前一晚在月老庙附近的酒肆里喝多了,不愿回家,你把我送到附近的福缘客栈,之后发生了什么?”

张起灵闻言呼吸一窒,那夜的情形便铺天盖地涌上心头。

那晚吴邪确实不愿回侯府,他扶着人到附近的客栈去歇息。为他沐浴完正要离开,却被一把拉住了手。

少年醉醺醺的,眉峰聚拢,隐有怒气,冲他道:“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你究竟知不知道加冠意味着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家里开始给我说亲了?”见张起灵不回答自己,他又凑过去一些,抬头看着他,“我有段时日同解世子要好,你那时很小气是不是?是因为他是国公府的世子你觉得小气,还是因为我和旁人要好,你觉得小气?”

张起灵低声道:“我没有小气。”

吴邪咧嘴笑了:“行,你没有小气,是我小气,我看见那些给你说媒的就心烦。说什么来着?不愧是将军大人之子,有其父风骨,麒麟之资……真是随了母亲白氏的好相貌,气宇非凡……果真少年英才啊,仪表堂堂,内外兼修……”他倒豆子似的把这些话倒出来,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麒麟风骨怎么样,气宇非凡又怎么样,早跟我定过亲……拜过堂了。”

张起灵扶着他的手一颤,险些没把人摔下床去。

吴邪见他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抓着他的袖子怒道:“你是木头人吗?怎么不说话!我都说了这许多了!”

张起灵低头看着他:“说……什么?”

“说……”吴邪朝他招招手,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若和别家姑娘定亲,跟她相好,你小气不小气?”

张起灵怔了怔,不知如何作答,又听他说道:“你若不好意思答我,就亲亲我,我就当你心里是小气的。反正早两年你不早已亲过了,在国子监,广文馆后头的花架子下。”

张起灵扶着他的手骤然抓紧,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来。

两年前的孟夏,有一日午休后他去寻吴邪,发现对方趴在石桌上睡着了,架子上的紫藤花打了一片片阴影在少年肩头眉梢。

他心中一动,低头轻轻在少年唇间亲了一下。许是春夏的花香过于醉人,又许是少年的滋味过于甘醇,他又忍不住在那唇缝上舔了舔,伸舌抵进去将这滋味尝遍。

其实吴邪早早就见着他过来,只是不愿动,便阖上眼睛,本想吓他一吓,谁知这人竟对他做了这种事,后又觉有违礼制,慌乱无措离开了原地。

醉酒的少年亲了亲他:“你当时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都知道。”吴邪见他只是有些怔仲,却仍是无所作为,又道,“我都亲你了,你怎么还不亲回来?”

张起灵当真如他所言亲了回来,并且这一亲,便一发不可收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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