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命蛊》26(原著向,接重启,he)

(二十六)无法承受的真相

我突然有一种时间倒流的错觉,好像回到很多年前执着着追寻真相的时候。仿佛这世上的一切,连同自己,都是骗局。这种感觉很累,但又好像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魔洞,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吸引着你一步一步往前走。

别往前走了,我曾经一遍又一遍听见心里的一个声音说,真相也许是你无法承受的。

但我知道这次是停不下来的,我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心安理得地去过这一生吗?一切细节都告诉我,这次他们帮我,绝不仅仅是帮我那么简单。

有的真相或许穷我一生都探求不到了,可是至少这次,我得让自己活得明明白白。

老梁讲着讲着有些安静下来,我看着他,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我得从他身上,再套出一些线索,否则后面的事就很难办了。

我呼出一口气道:“潘子是个很好的人,谢谢你。”我想了想,继续道,“也谢谢你愿意告诉我,如果没有你告诉我,我估计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看他轻轻笑了一下,就说:“真的,你没见识过他们他们那些人的演技,还设计得那么滴水不漏,就算被他们一辈子都蒙在鼓里也有可能。”

在套话的过程中,如果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思维很容易就被引导,更何况老梁现在还喝醉了。而好奇心是每个人都有的,有些东西是本性,在某些情况下很容易被探掘出来。

果然,下一刻老梁就忍不住问我:“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鱼咬钩了,但还没到我收线的时候,只是现在撒饵料得格外小心。

这次的事情多半是和我的身体状况有关,最关键的信息我尚未掌握,我找的说辞得有说服力,又不必暴露我所未知的那一部分。要模棱两可,同时又要一击即中。

我沉声道:“我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如有所悟地点点头,他的表情告诉我,我的话没有出现纰漏。这也让我愈发肯定,之前自己的推论是完全没有错的。

这时他笑了两声,道:“我早就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一个人下蛊容易,时间一长,怎么可能不被发现,更何况这还是阴阳蛊。”

听到这句话,我头皮瞬间就炸了。蛊?什么蛊?给谁下蛊?我吗?

“神不知鬼不觉倒是真的……”我按捺住内心的震惊道,“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下的手。”

一旁的老梁却没有声音了,我一看,他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我心知再继续问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好作罢。

我收拾好房间,把老梁弄到房间里,给他留了张条子就离开了。

虽然我比较清醒,但是到底喝了点酒,也不敢把车开到太远的地方。我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的停车位上,坐在车里给之前那个同学打了个电话。

他专门研究这些东西,我在那些资料里也见过有关于蛊的资料,也许我可以碰一碰运气。

“我有事情想请教你,关于蛊。”我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蛊是能治病救人的,或者说……延续一个人的寿命?”

“治病?那没有。”他回答得十分干脆,“你要知道,蛊这种东西,通常都是用来害人的。一定要说的话,除非是解毒,也许能以毒攻毒。”

“那你知道什么是阴阳蛊吗?”听完他的话我又问道。

“哦,阴阳蛊是一类蛊的总称,一般种在两个人身上。”

我谢过他挂断了电话,正当我以为线索就此中断的时候,他很快又回了个电话过来。

“治病的不好说,但你刚刚说到阴阳蛊和延续寿命,我就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他在电话里说道,“大概是九十年代的时候,我在湘西一带做研究,专门去研究那里的巫蛊文化。我们当时跑了很多地方,向各种各样不同的人打听这些东西。后来在湘西的某个地方,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告诉我们,之前曾经有人去他们那里,专门想找一种蛊。据说,这种蛊可以渡命。”

“渡命?”我心头一跳,忙问道,“什么意思?拿一个人的命续另一个人的命吗?”

“你想多了,哪有那么夸张,不过从另一种意义上讲,似乎这样也说得通。”大概是看我感兴趣,他来了兴致,继续跟我讲,“有没有这种蛊我不知道,但是在那一带的确有一种传言,说有一种阴阳蛊,可以把一个人身上的病痛转嫁到别人身上。这种蛊是用来害人的,但反过来,说能续命也不是不行。”

我听着他的话,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我刚刚的确听到老梁说了阴阳蛊,如果这不是传闻呢?如果这种东西是确实存在的呢?联系到我自身,似乎一切都能对号入座。

“当地人好像管这个叫……子午阴阳蛊,其实原本应该叫做‘子母阴阳蛊’,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叫法上出现了偏差。我们当时费了很多周折,在当地一个废弃的图书馆里找到一本唐朝年间的县志的复印资料,但是因为保管不当,缺了很多页,里面似乎有提到过这种传说的记载。如果当时拍的照片齐全的话,你在我给你的资料里找找,应该有一个文件夹专门保存了那时拍的照片。”

我一边听,一边打开平板,按照他的指示找到那个文件夹,里面还有许多不同的子文件夹,分类下面全是图片,少说有千百张。

“当时觉得有趣,所以多留意了一下。我们甚至企图去打听这种蛊,最后只打听到这蛊起源于湘西苗族的一支,而那一支族群早就因为战乱等各种原因几番迁徙,不知所踪了。因此我们得到的信息,也只有文献中一点零星的记载而已。”说着他轻轻笑了一下,“也不可能有能活几个世纪的人,所以这支苗人的去向,基本上是个谜了,要找到他们根本是天方夜谭。”

我心中苦笑,偏偏这世上就是有能活几个世纪的人,而且这些人也曾经和他们的后代打过交道。

我再和他随便聊了几句,表示我会把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整理成资料,发一份给他以表感谢。

接下来的几乎一整天时间里,我都坐在车里翻查资料。那些照片虽然都分门别类,但因为数量实在是多,加上很多都是书籍页甚至是手写的笔记,查阅起来十分繁琐。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看了几百张图片,快看吐了的时候,我注意到一张照片和他所形容的很像,那是一个古籍的复印件。

竖排文字加上文言文,看起来比一般文档更加费力,不过还好我以前拓本拓得多,对浏览这样的文体掌握一定技巧。我花了点时间把它看完,消化掉里面所表达的信息。

这一页东西记载不多,主要是介绍了这种蛊的由来和制作方法以及功效,我简单概括整理了一下。

由来暂且不表,这上面说,种这种蛊的两个人需要分别先在体内放入青蚨的子母虫,再从伤口处植入某种蛊虫,服下药引后,这种蛊虫会在体内慢慢炼化,从而通过血液作用于全身。

种下子蛊的人,身上的疾病会慢慢过渡到另一个种了母蛊的人身上,从而寿命得以延续。

我看完这些东西,确定后面没有相关内容了,关掉平板捏了捏眉心,突然间头痛欲裂。

我突然很想抽烟,我急需什么东西来让自己镇静下来,清楚冷静地去分析思考。我从座位旁边找出一盒薄荷糖,那是来之前买的,怕消不掉口中的酒味,特地买了无糖特强型。

我抓了一把塞到嘴里,刺激的味道一下子冲到鼻腔和喉间,我的眼泪瞬间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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