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三十六计』偷梁换柱

#原著向短篇合集

#背景:雨村日常(老年陈酿梗

#祸从口出这个毛病我们大邪是改不了了🐶

《偷梁换柱》

人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往往很少再想去管一些闲事,但胖子无疑是个例外。

这件事情的源头,要追溯到我们开始沉迷泡脚那段时期。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迷上泡脚的了,我只记得那段时间,胖子特别喜欢去镇上的一家足浴店。

我和闷油瓶跟着去过一次,是那种带小包间的,地方倒还正规,规模和大城市的比不算太大,但在这种地方已经很难得了。

这家店算是特色足浴,主打的是药浴,其次才是足底按摩。药浴又分好几种档次,几十块到上百块不等。镇上厂子多,不乏一些暴发户,还真有人点最贵最好的药材精油,在包间里一边听音乐一边泡脚,还有专人给按摩。这样一套做下来,没个千八百块根本消费不起。

胖子常说什么时候咱哥几个也来奢侈一把,体验一下大款的世界。我说咱们现在是隐居,自个儿拿个大木桶泡一泡就得了,要是嫌不过瘾,往里头加点陈皮雨籽参什么的,反正现成都有。

“你自个儿拿橘子皮泡脚去!”胖子听到这里把手里的橘子皮往我这边扔,“你咋不说花椒桂皮再加盐,直接就腌入味儿了。”

闷油瓶从来不参与我们这些话题,他才不在乎在哪里泡脚,你只要给他一只盆一壶热水,他能泡得睡着。什么时候水凉了,还得我给他添热水。

我这时候不服气,就道:“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看上足浴店小姑娘了嘛。理发店老板娘就算了,这小姑娘都能当你女儿了。”

说起那小姑娘,似乎是外地来福建打工的,我也就那回去的时候见过一次。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挺清秀,惊艳说不上,也算是个耐看型的小美女。那次我们去的时候,一口一个“胖哥”,叫得大方又亲热。

听胖子唠叨久了,我知道这个小姑娘名字叫小慧,二十出头,老家是重庆的,无父无母,来这镇上打工好几年了。最近这件事,就是因这个小慧而起。

足浴店那种地方,不论规模怎么样,里面来的客人总是鱼龙混杂的。女孩子在那种地方打工,样貌又生得好看,不论自己愿不愿意,总免不了沾惹上一些是是非非。

某天胖子回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镇上有一群小流氓,这两天老爱找小慧麻烦,他应承了要帮她这个忙。

我想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慧”是谁。本来男人遇到这种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总要帮一帮,如果换做是我,也会打抱不平。但一来我们搬到这里是来避世的,二来我们毕竟是外地人,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对方什么情况我们还没摸清楚,不好贸然出手。

而且我对之前胖子为了那理发店老板娘见义勇为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这时就忍不住问他:“你跟我老实说,你到底有多少相好?对人家小姑娘又是几个意思?”

胖子看了闷油瓶一眼,又看了看我:“天真,这男男女女的事情,你这辈子恐怕是厘不清处了。我虽然拎得清吧,但说到底也这把年纪了,年轻人那些个情情爱爱的,哪里还折腾得起。”说着他拍拍我,“你也别想那么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把这丫头当妹子。”

我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他被我盯了一会儿,举双手投降,道:“得,得,我跟你承认,那丫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让我想到一个人。”

我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他说的是谁,于是拍拍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筋骨。

“行吧,那老子只能重出江湖了。”

胖子对我摆摆手道:“得了吧,就你这把老腰,动起手来绝对歇菜,我有我们瓶仔就够用了。”说着他从背后一把勾住闷油瓶的肩膀,在他胸口拍了两拍。

我见闷油瓶没有摇头,大概是不反对的意思。但我转念一想,这也太欺负人了,于是就说:“你这外挂也太他妈犯规了,你可悠着点啊,别闹到ju子那边去,小哥还是黑户呢。”胖子笑眯眯的,连连答应。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我想起前一天胖子说的事,心说这两人不会是背着我这就去了?妈的,我原本还想去看热闹呢。

我给闷油瓶打了个电话,发现他压根没带手机,于是又给胖子打了一个,结果没人接。

无奈之下我只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把中饭给做了。谁知道刚把饭端上桌,胖子就脚底生风地回来了。

“可饿死胖爷我了。”胖子一屁股坐到桌前,就开始闷头吃饭。

我看了看门外,问:“小哥呢,没跟你一起?我以为你俩路见不平去了。”

“小哥?”胖子抬起头来,“进山了吧。”

“又进山了?”我有些奇怪地说道,“这一天天的,怎么总往山里跑。”

“保不准山里有个花姑娘,是和他相好的。”胖子意味深长道。

“那倒不至于,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我看了胖子一眼,随即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再说了,就他那陈年老酿,要兴风作浪恐怕有点难度。”

我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一道声音:“哎呦喂可累死胖爷我了。”来人进屋后立马倒了杯水喝。

我看见他瞬间头皮就炸了,因为这个人不论是体型还是声音,都和胖子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桌子对面那一个,脑子开始嗡嗡地响。

那边那个胖子喝完水,把茶杯一撂,抹了抹嘴道:“小哥你丫也忒快了,我就买包烟的功夫。”

听到这里我更是内心崩溃,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人把关节伸展开来,又从衣服里掏出填充物。当他撕下人皮面具的那一刻,我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令人窒息的心情,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是“五雷轰顶”。

我看着他除去所有装扮,又转头去看胖子。

胖子注意到我的眼神,笑着说道:“咱小哥那是真仗义,要不怎么说是过命的兄弟。是吧小哥。”

我心虚地看了闷油瓶一眼,他默默地吃着饭,不发一言,只抬头扫过我们两个,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

我清楚地听到自己咽了一下口水。什么过命的兄弟,现在是要命的兄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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