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过去了，今天补上元宵贺文嘻嘻

＃原『三百六十行』系列改名叫『缘来如此』系列了嘻嘻

《向你而生》

二月已过凛冬，春寒仍是料峭。吴邪顶着冷意从土地神会议回来，当他推开庙门的时候，发现神龛前蹲着一个陌生男人，身上一丝不挂。

男人发现来人抬头看了一眼，不发一言。

“这位小哥，你哪位？”吴邪惊奇地发现这人能看见自己，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男人指了指香案上那碗汤圆。

“你是来给我送汤圆的？”

男人摇头。

“你是那碗汤圆？”

男人再次摇头。

吴邪纳闷，正要开口，就听见男人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一颗。”

［1］

吴邪这才想起今天是元宵节，想他这破庙千八百年无人问津，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才有人造访。

但没想到这汤圆居然沾了土地庙的仙气，因缘际会下成了精。

“天真——胖爷我找你喝酒来了！”正想着，胖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吓了他一跳。

“小哥你能不能先先先变回去？”吴邪神色慌张。

要让胖子知道自己庙里藏了个裸男，指不定他会想到哪儿去。

胖子进门的时候拎了酒菜，嚷着要和吴邪过元宵。吴邪回头看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碗里多了一粒汤圆。

“你这里行啊，还有人给你送元宵，我那破庙，连狗屎都见不到。”胖子显然见到那碗汤圆了，眼睛一亮就不由分说地用筷子捞起一粒往嘴里送。

“别动！”吴邪大喝一声。胖子吓得手一抖，汤圆掉到了地上。

吴邪脑子一转道：“凉了，我去热一热。”说完端起那碗汤圆到了厨房。

“小哥？小哥？你还在嘛？”吴邪挑了半天，也没找到哪一颗是刚才那人。

这时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脚，他低头一看，是刚才胖子掉到地上那颗汤圆滚到了他脚边。他赶紧把它捡起来放在一边。

［2］

胖子走了之后吴邪赶紧去厨房看那颗汤圆，已经重新变回了人形，全身都沾满了灰尘。

男人赤条条地站在那里，见到吴邪开口只说了两个字：“洗澡。”

吴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带他到浴室，帮他在浴缸里放满水，让他躺在里面慢慢洗。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吴邪无奈进浴室去看看，却发现张起灵软趴趴地躺在水里。

“小哥？”

张起灵不说话，只是往水面吐着泡泡。

吴邪把他抱起来，发现是被水泡软了，估计再泡一会儿都要化了。

他赶紧抱张起灵到床上，给他擦干，好一会儿他才又重新慢慢变硬。

经过这一次后，吴邪不敢再随意让他泡澡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让这个汤圆精住下来了。

很多时候，都是吴邪帮张起灵洗澡或擦身。每每那时，他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他始终想不明白，不过是一粒汤圆无意中成了精，怎么化形之后能有一副这样惹眼的皮相。

［3］

没几天就是春社，人们会在这时候祭拜土地神，以祈求这年庄稼丰收。

土地庙冷冷清清，难得热闹这一次，吴邪往往会胡吃海喝。今年胖子难得没来蹭吃蹭喝，他吃得就更多，还喝了不少酒。

其实吴邪的酒量并不好，上回胖子来的时候只是惦记着那汤圆精，这才没敢喝太多。这回他敞开了肚皮喝，没喝多久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张起灵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本想像他帮自己那样帮他擦身，但刚打湿毛巾，他就看见吴邪从床上晃悠悠起来了。

“吴邪？”张起灵尝试着叫他一声。

吴邪脸颊微红，神志不清道：“小哥我上班去了啊。”说完还朝他挥挥手。

张起灵皱了皱眉头，立马跟上。

他跟着吴邪一路来到村子后头的山地，看见吴邪拿着铲子正在铲地。

“你在干什么？”

吴邪抬头一见是他，就笑眯眯道：“我在松土啊，不然他们怎么种庄稼。”

张起灵过去握住了他拿铲子的手：“不是这样。”说完他将那两根长指往地上一点，“是这样。”

［4］

吴邪醉得已经不省人事，张起灵背着他穿山越林回土地庙。

初春夜凉风寒，张起灵本可以直接用瞬移法将两人带回，但他却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小哥，小哥……”吴邪眼神迷离地喃喃自语，脑袋靠在他肩上不停地蹭，“你怎么生得那么白……”

“我是汤圆。”张起灵沉声道。

“小哥……”吴邪继续蹭，“你话那么少，像个闷油瓶一样。”

张起灵抬头看看天，今夜星明却无月。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止了止脚步。

“听你说就够了，吴邪。”

此后吴邪一路没再说话，直到被张起灵带回土地庙，看上去睡得很熟。

张起灵轻轻把他放到床上，凝视了他很久，不由俯下身去亲吻他。

一开始他或许只是想亲吻他的额头，但忍不住又亲了脸颊，最后看着他的嘴唇，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吴邪这晚一直梦见自己在吸一颗汤圆，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真的吸了汤圆，那粒汤圆还黏在自己嘴上。

“对对对不起啊小哥！”吴邪看着那汤圆渐渐变回人形，有些不好意思。

［5］

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结束，明明每天他都是和张起灵一同睡下，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张起灵变成汤圆黏在自己嘴上了。夜夜如此。

有一天晚上他特地看着张起灵入睡，想着自己不睡着总不会这样了。

但他看着张起灵安静的睡颜，心中迷迷瞪瞪地，竟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吸张起灵的嘴唇了。事后想起来，他其实是特别想尝一尝，张起灵的嘴唇是不是和糯米皮一样香软。

而这时张起灵也已经醒了，黑沉沉的双眼注视着他。不及吴邪做出反应，他就拉着人一个翻身，掌控了主导权。

吴邪不明白，面前这个看似清冷的人，怎么会这样喜欢亲吻自己。他不知道他这晚亲了多久，其他什么也不做，只是亲吻而已。

但饶是如此，就已经快要了他的老命。

他起先还想反抗，但无奈张起灵力气太大，他挣脱不开，就任由他亲。

后来他都快睡着了，发现这汤圆精还黏在自己嘴上，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于是伸手推了推。没想到张起灵变本加厉，在他嘴里胡作非为，搞得他满嘴都是甜腻的味道。

他不禁开始想，这汤圆不知道是什么馅的。

［6］

这天晚上，吴邪做了一个梦。

在他的梦里，张起灵才是土地神。有一天一个孩子无意间来到他那间土地庙，结识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土地神。

梦里的张起灵一如既往地不爱说话，而那个孩子倒是很喜欢和他聊天，说人间趣事，古人野史，只要是自己知晓的事。虽然很多时候，都只是他一个人在滔滔不绝地讲。

直到那孩子长成挺拔少年，吴邪才听到张起灵说了第一句完整的话。

那天是元宵，少年给张起灵送去一碗汤圆。“做土地神可真清闲，我下辈子也想做土地神。”

“不知道那个时候，会不会有人像我一样，送来一碗元宵。”

“要是小哥你会说话就好了。”

少年说了很多很多，最后渐渐靠在土地神身上睡着了。

“真是个闷油瓶啊……”临睡前，他呢喃道。

但那个沉默的男人却在他睡着之后开口了。

“听你说就够了。”

［7］

吴邪对这个梦境感到莫名其妙，醒过来的时候嘴上倒是没有再黏着那颗汤圆了。

而那汤圆的本尊正安安静静地睡在自己身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像昨天那一直抱着自己亲的人不是他一样。

想到昨天的事吴邪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肿得有些发痛。

他说不清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很奇异，却又不感到厌恶。一整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起灵，但等睡觉前，那汤圆精就好像设好闹钟一样又黏了上来。

这晚吴邪还是做了那个梦，只是梦里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俊挺青年。梦里他看不清青年的脸，但他看见有好几次，青年想去牵身边人的手，却终究没有伸出手去。

这一次的梦很长，他梦见青年步入不惑之年，又迈入古稀耄耋，终于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土地神，却仍旧是那副年轻模样。

“其实年少时候，那年元宵，你说那句话我听到了。”他看到老人躺在土地神怀里，在弥留之际说着话，“那时候我很想，我睡觉的时候，你能亲我，但你没有。于是终我一生，都不敢再妄想。”

张起灵想俯下身去，但还没等他凑近，怀中的人却没了气息。

［8］

吴邪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张起灵急切的脸，其次他感到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他抬手摸了摸，那些都是自己的眼泪。

“小哥，我做了一个梦。”

“梦是假的。”张起灵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我只是一粒因你而生的汤圆。”

END

【纯洁的人才能看懂的小剧场】

吴邪和胖子说着刚认识张起灵时的趣事，尤其是他一泡澡就会变软这件事。

胖子听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什么地方都会变软？”

吴邪瞄了一眼张起灵：“总有地方能……”

“等会儿。”吴邪话说到一半，胖子突然靠过去闻了闻，“天真，你嘴里一股芝麻味儿，你这儿还有芝麻糊？”

吴邪蹭一下红了脸，一旁的张起灵看了看他们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