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领进门》02(民国AU,武术师傅瓶x武馆少爷邪,he)

怎么感觉哪里污污的(*/ω\*)

(二)

等了半晌,也不见他过来,我抬头瞄了一眼,他现在和另一个人对峙着。这个人叫贰京,四十多岁,是我二叔的老伙计,跟了他很多年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的舌头似乎不太好,但一身的条子肉,很是能打。据说他从前在少林寺学过些拳脚,后来因缘际会才被我二叔带回来,做了我家的内师。

这一带的武行有个约定俗成的习惯,教武师傅分两种,一种显山露水,专门教对外招收的徒弟,叫外师。像胖子、潘子他们就是外师。另一种深藏不露,只教自己人,贰京就属于这种。很多情况下,内师都是武馆的一张王牌,所以武行有时最怕的就是内贼走漏风声。

我打小的功夫就是贰京和三叔教的,只不过我无心学武,所以到现在也只学到他们一些皮毛。

我看了看地上的胖子和潘子,他们已经从地上起来了,看起来毫发未伤。由此可见,刚才那个人应该也没有下狠手。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发力要靠练,这种力,假以时日终能有所成,但收力却是极其不容易的事。就像一盆水,泼出去容易,但收回来难。打斗中,能将自己的力道收放自如的,才是真正的高手。不过这小子看起来这么年轻,长得又是一副白白净净的小白脸模样,我可不觉得他会有什么真本事。

这时我只见贰京两腿一动,展开了少林八步连环。这套功夫在全路结构往返的两个段落中只有八步,却有着七种拳法,三种掌法,四种腿法,两种拿法和一种靠法,加上二十二个动作势式的技击攻防变化,运用时十分紧密。平时我和他切磋的时候,绝对过不了他五招。

但接下来的事态,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速度和方向发展着。

我爷爷曾经说过,观战过程中,修为决定眼界。意思就是说,一个人能看懂多少,完全取决于个人的资质。所以可能是我资质太浅,完全看不清这小子是怎么出招的。我只看清楚,贰京似乎还用了一招少林擒拿术,但短短片刻,他就倒在了地上。我敢保证,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三招。

人习武总是有路子的。不论是世代家传的招数,还是自创的招数,总多多少少能归个类,找到一些门派的影子。我从小就喜欢翻爷爷的笔记,也喜欢看各类武功秘籍,虽然和别人过不了几招,但只要是在江湖上报得上名号的路数,我总能看得出来。

可我完全看不出来这小子是什么路数,既不属于内家拳,也不属于外家拳,但好像又兼而有之。一定要说的话,他的招式不像是功夫,反倒更倾向于杀招。

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贰京的功夫至阳至刚,刚猛之极,向来难逢对手,可这一下我却看得呆了。

我看见胖子同样目瞪口呆,显然也感到不可思议。我不由得赞叹一声,然而下一刻就被二叔怒视一眼,立马怂得咽了回去。

贰京对他抱拳拱了拱手,回到二叔旁边,在二叔耳边耳语了几句。二叔坐在大堂正中央,手里端着一杆烟斗,这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我之前见过的打斗中,有在开打前有挑衅放狠话的,也有惜字如金,至多只说一句“赐教”或者“承让”的。但像他们这样,全程像两个哑巴打架的,我倒还从未见过。

“小邪你趴在那里算什么样子。”二叔想起我来,厉声厉色道,“赶紧出来。”

刚才看得太忘我,我忘了自己还在洞里,这时我往前一爬,发现自己竟然卡住了。我再使了使力,只觉肩膀胸口都被硌得生疼。我转头看看四周,离我最近的也只有那个闷声不吭的小子,于是冲他道:“那小哥!能不能搭把手,我出不来了。”

他看了看我,走过来用两只手指扣住我上方的墙砖,一使力,竟生生将半面墙卸了下来,几块砖砸在我脑袋肩膀上,疼得要命。我心中暗骂,面上却乐呵呵道谢。接着他拉住我的手,将我从地面上直接拎了起来。和我冰冷僵硬的手不一样,他的手从掌心到指尖都是温热的。

我注意到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奇长,这让我联想到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他们本家有一门秘不外传的武功,叫“双指探穴”,是从早年盗墓将军发丘中郎将的独门技艺“双指探洞”演化而来。

此招手法奇特,取得是人体周身的大穴要穴,一招击出,寻常人难以招架。只是这招流传多年,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是真是假无从知晓,就连我爷爷也不曾见过。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很想见识见识这门手上功夫。

据说张大佛爷家只是张家的一个旁支,张家本宗在东北山区,避世而居,踪迹难觅。张大佛爷的祖先当年因为某些事而被驱逐出了张家宗族,只传得一套拳法和一套刀法。但仅凭这些武功,张家就在九门立了足,并且成为九门之首。我不敢想象,张家本家里头,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神仙人物。我这时猜测,这个小子会不会和张家有那么点关系?也许他是张大佛爷的私生子,来寻亲的?

这个时候二叔放下了手里的烟斗,挥挥手道:“今日这一场武斗,吴家甘拜下风。不过你想在长沙地界有立足之地,至少得把九门都打一遍,才算斗得漂亮出彩。别的先不说,只上三门的招可不是……”二叔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那小子摇了摇头。

二叔见状也有些不解了,问他:“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那人又摇摇头。

我先说这人可真讨厌,像个闷油瓶似的,除了摇头就是摇头,难不成是个哑巴?

二叔接着又一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问他师承何处,叫什么名字,他都只是摇头,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迷惘。

最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沉声说了三个字:“我姓张。”

我心道果然被我猜中了,再仔细一看他手里抓的,这他妈不是我前几天在街上发的广告纸吗?我看了看他捏着的那块地方,是一小则的应聘武术师傅的广告。

他将这广告拿到我二叔面前,以手点了点。我凑上去一看,那里写着四个醒目的大字:“食宿全包。”

哦,原来是来混饭吃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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