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相融》46(吴邪从小穿越民国,he)

(四十六)

接着吴邪就把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发生的所有事都跟胖子说了一遍,胖子想了想就说:“就算咱俩一起上要把那人衣服扒了,那也打不过啊。”

“而且这天那么冷,也没办法让他自己脱衣服。”

胖子闻言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这又得体温升高,又得脱衣服……”他瞟了瞟吴邪。

吴邪“啧”了一声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我那时候和小哥呆那么些年,连一次手枪都没见他打过。他这种性子,估计就算把人扒光了放他被窝里,他都不皱一下眉头。”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啊,兴许小哥脸皮薄呢?”胖子反驳他,“实在不行你给下点药。”

吴邪哭笑不得:“他娘的冰天雪地的,我上哪儿找春药去。”

两个人坐在冷风里哆嗦,正说着细雪就零零散散地飘下来了。吴邪怕人跑了,跟胖子约了联络的方式就赶紧回了房间。

没想到次仁倒是还在,正坐在床边擦着一把藏刀,见到他进门抬头瞥了一眼,没有说话。他只是向吴邪指了指桌上,示意自己给他留了早点。

两个人一连在同一间房住了好几天,吴邪没有找到他半点破绽,而先前半夜那批人也没有再来过。等到几天以后大雪停了一阵,次仁才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出发。

吴邪问他要去哪里,次仁倒也没有隐瞒,说自己要去山上的一座喇嘛庙,吴邪执意跟着他。出喇嘛庙的时候吴邪给胖子留了记号,而后发现次仁雇了两个当地人当向导,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跟着。

刚下过雪的山路很不好走,往往一脚踩下去雪就能没过脚踝,深的地方能到膝盖。雪虽然停了,风还是十分凛冽,夹杂着一些雪沫子,吹在脸上刀刮一般干疼,吴邪用布帛把自己整张脸都包起来,恨不得连眼睛也捂上。

以这样的状态走了大半天,吴邪感到疲累至极,双腿酸疼到有些麻木。但每次他看着眼前人的背影,想着只要跟着这个人走下去,他总有一天可以找到张起灵,他就能继续咬牙前进。

几个人走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走到一个山坳。那里的积雪更深且松软,吴邪原本是沿着别人走的地方走,但不知道是走得久了太过疲累,还是黄昏时候光线昏暗,吴邪一个没留神,惊呼一声陷进了积雪中。

积雪大概是一个坑洞上,十分松软,一直快没到吴邪的腰附近。他挣扎了几下,发现徒劳无功,一用力四周围的雪块就簌簌往下掉。走在前面的次仁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一把抓住他,手臂一用力,就把他拉出了雪坑。

就在同一时间,次仁背后的人抽出了藏刀,以次仁为目标砍了过去。那人动作极快,吴邪甚至来不及喊,但见次仁反应更快,一脚踢掉了那人手里的刀,一把扯住那人的手扭过来。吴邪只听见清脆一声响,次仁就以他看不清的速度用肘部撞了过去,而后狠狠拍向那人的下颌,那人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便再没了动静。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但同一时间,另一个离吴邪近的人却在趁他们打斗的时候制住了吴邪。吴邪多年前被张起灵训练出来的反应这时就发挥了作用,身体反应快于大脑,他条件反射地向后击打了那人要害部位,右腿勾住那人的小腿,扭过他的手往下一缩想要脱身。

然而吴邪的速度当年虽然达到了张起灵所要求的标准,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力道却远远没法及得上专业训练多年的人。打斗中是分毫都不能差的,只是那么一瞬间,吴邪就落了下风。

妈的,当年小哥让自己饿肚子不是没道理的,他想。

就在那人握住自己腰间的刀刚抽出来时,次仁冲上前掐住他的手,扭转过来反手将刀夺下扔到一边,随即一个用力卸了他一边胳膊。吴邪同时特别配合地一缩头,飞快地往一边钻了出去,等他回头的时候就看见次仁抬腿夹住了那人的脖子,双腿一个用力。谁知那人顺着他的方向翻了一圈,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次仁又把他另一只手拧到背后,一掌从背后劈晕了他。

吴邪心有余悸地喘着气,看着次仁把刚才自己下陷的雪坑挖出来,再将两个人拖到坑里去,缓了缓他便过去帮忙。

次仁摘下其中一人的手套,露出两根长长的手指。吴邪吃了一惊,忙问这些是什么人,次仁没有回答他。

“他们是到底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都有张家人的标志,用的都是张家的招?”

次仁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也说过,有两根长手指不一定是张家人。你也会张家的招,但你并不是张家人。”说完他继续手上的活。

“这些人和那晚的人就是同一批人吧,他们到底是不是张家人,他们是不是在找张起灵?他们为什么找他?”

次仁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了抬头:“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一定是在找张起灵?”

吴邪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当时屋里就两个人,一个真的张起灵,一个假的张起灵,不管他们找的是哪个,找的都是张起灵。但他这时沉默着,选择没有回答他。

次仁处理完之后看了看天色,就朝原来的方向走去。天暗得很快,暮色已经四合,天上也重新开始零零星星下起小雪来。他回头看了看吴邪:“你还要继续跟着我?”

吴邪一脸坚毅地看着他:“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我找到张起灵为止。”

男人沉默了片刻,终于伸手缓缓揭去了面上的面具。

吴邪静静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渐渐出现在面前,几乎要哭出来。他想告诉他,自己找了他很久,很久。整整五年六个月零十一天,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很长的时间。他想告诉他,自己的不痛快,自己的不解,自己的决心,这几年里的一切,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开口。似乎是在张起灵刚揭下面具的那一刻,又或许是过了好一会儿,吴邪才咽了咽口水,开口颤声叫了一句:“小哥。”

张起灵见雪势逐渐大了,就说:“过了今晚,你就下山回去。”说着他转身接着走了。

吴邪追上去和他同行,说:“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如果你继续跟着我,我会把你打晕。”

吴邪愣了一下,他想起十六岁那年张起灵对自己做过的事,他相信他真的做得出这种事。他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你进雪山要去做什么,但是小哥,我希望你明白,不管你去哪里,都有人会陪你到最后。”

张起灵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两人在风雪中并肩走着,雪纷纷下,落在他们头上肩上。大雪茫茫无际,吴邪不知道他们将要走去哪里,或许走过一场风雪,还有另一场风雪,但他不会停下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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