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相融》37(吴邪从小穿越民国,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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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闻言眼睛亮了亮,但随即摸摸自己屁股,又看了吴邪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就算真是棺椁,三个伤患里再夹个点儿背的,也没开棺的指望了。

吴邪听完张起灵的话,却是陷入了沉默,因为他想起了小时候的经历。在自己成长过程中,他曾不断地怀疑自己的存在,甚至怀疑现实。

他儿时明显与现在这个社会截然不同的物质生活,对父母亲人以及家乡的记忆,无不彰显着他的特殊身份。但现在他发现记忆原来也是可以造假的,这五年里的记忆断层和错乱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经历。 

他真的是很多年以后的人吗?后来的长沙是否真的有一个吴家,并且里头有一个自己见过那样的挂满青铜锁链一样的房间?如果有的话,和这个青铜巨鼎有什么联系,自己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或者说,要来到这里?

既然他之前的记忆可以被抹杀、伪造和替换,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更久之前的记忆也可以被替换呢?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存在,自己真的叫吴邪吗?自己记忆中那个世界或许是假的?或者,自己现在存在的这个世界才是假的?

那么小哥呢?吴邪看了张起灵一眼,见他正在寻找刚刚标注的路线,突然感到迷惑起来。

会不会小哥的记忆也是被张家伪造、替换和消除过的呢?或许张家每一个人的记忆和认知,都是一早就设定好的?什么需要被记住,什么不需要被记住,都身不由己?而自己就是属于不需要被记住那一部分,所以小哥忘了他?

他感到思绪混乱,他发现自己开始无法分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一时间,好像所有他曾经历过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冥茫起来,真假难辨。

“想什么呢,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胖爷我急着出去吃油泼面呢!”

吴邪在胖子的催促下收拾好东西,和他一起跟上张起灵的步伐。

他看着张起灵的背影,一瞬间又感到无比的安心。不管他记不记得,不管那些记忆的真真假假,混乱错差,眼前这个人至少是真的。

张起灵带他们走的是一条地下河,他们摸着岩壁顺着河流走,那里的水位顶多只到腰部。走了大半天,水位才降到大腿根的地方。几个人就停下来休息一下,把浸过水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再继续上路。

一路上很无聊,只有胖子和吴邪不停说着话。偶尔吴邪也会和张起灵说话,试图从只言片语中找出关于他记忆的些许线索,但张起灵很多时候都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并不多说话。只有当吴邪问到和目前的处境相关的问题时,他才解答一下他的疑问。

在水中行走要比在陆地上行走困难得多,十分耗费体力,一开始胖子和吴邪还能天南地北地胡侃,到后来两个人都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有胖子偶尔还哑着嗓子唱几句。

吴邪走到后来感到自己的双腿沉重无比,像快要生根在地里一样,几乎是在拖着走。等到面前出现了一片干枯的河床,他才松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系统,大部分洞道宽阔高耸,但也有极狭处仅容一人钻过。

几个人走了少说几个钟头,大部分时间是依靠指北针来辨认方向,而在某一个溶洞交错相通的分岔口,张起灵却选择了另一条支洞。他进去看了看,就说这是练硝人打通的洞道。

“也就是说这里有人活动的足迹?”吴邪问道。

张起灵继续看了一圈道:“看起来已经有一些年份了,不排除外面至今有人居住的情况。”

胖子才爬完洞道,听了这话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说道:“那咱终于能出去了?这破地方!胖爷我可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多待了。”

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很多,大概再走了半个多钟头,就有一个布满钟乳石的洞厅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洞厅规模不算太大,顶上石笋交错,地上是暗河长年裹挟而来的乱石,堆叠成形态各异的样子,洞壁上的纹理有很强的韵律感,相比其他地方可谓别有洞天了。这时张起灵就告诉他们,出口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果然再行了十几分钟,他们眼前就豁然开朗。只是几人抬头一看,这地方带来的视觉冲击不亚于之前所见的青铜巨鼎。

只见他们头顶是一个直径逾百米的天坑,坑深超过五层楼高度,坑壁上错落有致。坑底长满苔藓蕨草,再往上灌木葱茏,坑顶上则是杂木树林疏条交映,植被分明。一侧有水流过的痕迹,想来原本是道小型瀑布,现在因为气候干燥而枯竭了。

“我操,这可怎么上去?”胖子有些犯愁地仰头看着巨大的坑口,横贯在他们头顶上方。因为正是白天,所以十分敞亮。

张起灵四处看了看,选定一侧说:“从这里可以爬上去。”

吴邪看着起码四五层楼高的坑洞,心里不禁犯了怵。但看见张起灵和胖子都开始行动了,一想他们俩一个腰上有伤,一个屁股跟开了花一样,他们都爬了,自己不过是三个人里受伤最轻的。这样想着,他也就跟上了他们的行动。

张起灵选的地方其实还算好,岩石参差错落且十分粗糙,这样一来既易于落脚,较大摩擦力也利于他们攀爬。但很快吴邪就发现垂直攀爬十分吃力,大约爬到一半的位置他就手臂酸麻了,原来受过伤的地方更是阵阵刺痛。

过不了一会儿他就开始大口大口喘着气,上头的胖子也没好到哪去,倒是张起灵虽然身上有伤,但动作十分迅疾,时不时还停下来照顾一下他们的速度。

吴邪见上头也就只剩下十几米的距离了,突然就有了动力,但他下意识地朝下看了一眼,心里止不住一个哆嗦。等再强行让自己把注意力转回上面的时候,他一个紧张就踩错了脚,大叫一声整个人往下坠去。

这时张起灵正好在离他不远处的下后方,见状立时抓住了他肩上的背带,同时整个人也被他带得往下一滑。

吴邪大惊失色地想抓住点什么,被张起灵喝了一声“别动”,他立马停止动作,大脑处于紧绷状态,脑海中开始飞快地思考各种可能性。他抬头望了一眼张起灵,只见他整只手攀在岩石上,两根手指已经插到了石壁缝隙之中,细看还有丝丝鲜血在往下淌。

吴邪心中一滞,转头看了一眼下面,就喊道:“小哥你要不松开吧,这点高度应该也摔不死,顶多骨折……”他话虽这么说着,最后那几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却已经是在打颤了。

胖子听见他的叫声回过头来看,这时喊了句我操,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张起灵皱了皱眉,闷哼一声,全身发力把吴邪整个人抓了上来。

吴邪一触碰到岩壁就赶紧整个人攀附上去,也不知道自己抓到什么地方,踩在什么地方,脑子还有些发懵,但一瞬间心就定了大半。

“行啊小哥!牛逼啊!”胖子见他们俩没事也安下心来,冲下面喊道,“铁臂阿童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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