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不知寒暑(迟来的七夕贺文)

*用生命在最后关头肝出来的……我真的没有泥石流这次!(躺倒)

闷油瓶以前去巡山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去的,留我和胖子在家混吃等……不是,坐享其成。但昨天他破天荒地带上了我,准确点说,我是被他强行拎走的。

我也不知道他唱哪一出,只是见他背包里似乎背了不少东西。

我很久没好好锻炼了,山路走一会儿就喘得不行,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歇下来的时候闷油瓶就拧开一瓶水递给我,我自然而然地接过,半天才觉得不对。怎么搞得我跟身娇体弱的小姑娘一样?

再往上走一段路我更是累得走不动道,心想真是和胖子一起懒出毛病来了。平时我俩在家恨不得天天往空调房里钻,闷油瓶锻炼的时候我们就捧个西瓜在旁边看,一段时间下来我腰上的肉都变软了,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和胖子一个体形。

闷油瓶见我这副德行,估计也是看不下去了,淡定地说了句:“要不要背你。”

我摆摆手,心说这不是瞧不起人吗,于是我一鼓作气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

大概爬了几个钟头,天已经完全黑了,闷油瓶才停了下来。那是一座山的山顶,在这山上下面村子的景象一览无遗,甚至还能看到远处的乡镇。

我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转头就看见闷油瓶正在草甸上搭帐篷,我也赶紧过去帮忙。

我打着手电,飞虫因着闷油瓶的宝血见了光源也不敢靠近,但能听见四周断断续续的蛐蛐声。一时间我好像感到自己又回到十几年前和他一起下地的时候,我们几个有时候就在荒郊野外席地而睡,有帐篷有睡袋已经算是很好的待遇。

整好以后我就和闷油瓶躺下来看星星,四周除了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的声音,就只剩下虫鸣。

我想起蛇沼他刚失忆那会儿,他意识刚有些开始恢复清明的时候,晚上常常会坐在地上抬头看天看星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我好奇就问了他。

他想了想,说:“我那时在想,自己是谁,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照顾我,我们又在什么地方。”

我听完给他理了理,大概就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我忍不住想笑,但一想到他刚从陨玉里出来时候的模样,又笑不出来了。

“小哥。”我叫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转头看了看他,他也正好转过头来,黑沉沉的夜空倒映在他黑沉沉的眼睛里。

我凑过去用额头抵了抵他的额头,温温热热的,他把头滑下来啄了一口我的鼻梁。我和他紧紧靠在一起,听着蛩语声声风过山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他轻轻拍醒的,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

“吴邪,起来了。”

我听见他的声音意识还有些混沌,眯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直到被他从地上拉起来。

一起身我就看见他身后曙光初露,自云层间零零落落地四散下来。他微微侧身,朝山边上走去。

我跟着他来到山崖上,放眼望去一片金光弥漫,一轮红日徐徐腾空,渐渐地红光紫光也跳脱出来,映得天边绚丽无比。这些炫目的光和着山岚云气,紧紧裹挟在一起,形成一派云蒸霞蔚之景。

我蓦然想起在墨脱那时候,雪山的日出日落比之更为壮观。不知是不是心境使然,我印象中那里的景象总是带着些许苍凉。

我记得有一回我坐在闷油瓶的雕像旁边,看完日头西沉,又在暗夜中孤坐了整整一宿,直到第二天和他的雕像再看一次旭日东升。

那时候我想,这世间他看不见的四季晨昏,日月星辰,十年里我都替他看一遍。

身旁闷油瓶的轮廓浸在漫天霞光里,就如我曾在西藏见过的那副油画里一样。这时他注意到我的视线,转头看了看我,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带着清晨的微微凉意。

我问他,怎么突然想到带我来看日出。他掏出手机按亮屏幕——2017年8月28日,农历七夕。

我笑了一下,和他十指紧扣。

往后这个人就站在我触手可及之处,同诉悲喜,共立晨昏。

END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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