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相融》1(吴邪从小穿越民国he)

吴邪小时候穿越到民国张家的故事,后期接原著十年,有斗,伪解谜,he

【第一卷·涸辙相濡】

(一)

穿着青布长衫的瘦弱少年不疾不徐地走在田埂间,他的衣衫已经有些破烂,腕间还夹杂着一些人为的血痕。

“喂!小子!你还没回答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从那里把它带出来!”身后比他健硕一些的少年几步追上前来,指着他包袱中鼓出来的一块问道。

眼前的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了,你没必要知道,这件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张海客被气得不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声音:“我们差点全死在里头,你现在跟我说没什么关系!你跟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现在处于江苏与安徽交界的位置,就在几天前,他们几个人被眼前这小鬼一路引到一个叫马庵村的村庄,在那里下了一个斗。

这一队少年都姓张,出身于一个盗墓世家,此次出来主要是为了完成家族里放野的任务。放野是每个张家的孩子都会经历的一个关卡,在十五岁之后,张家的孩子可以自己去寻找古墓,以建立自己在家族里的名声和地位。

张海客眼前这个少年只有十三岁,比较瘦弱,按道理这个年纪的孩子基本上是没有能力也无需去放野的,何况他还想独自上路。

当初张海客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孩子不管是速度和力量,都没有完全达标,这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十分危险。所以当时他做了一个或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重要的决定,他选择与这个孩子一起上路,去保护他的安全。

而在此前几年,他其实和这个孩子早有过几面之缘,也了解他的身世。他一度以为,像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或许会选择放弃训练,不在家族中争取任何地位。所以在放野的过程中,他一直坚信这孩子的决定是迫于无奈。

直到经过马庵村的事,他才发现他一点也不懂这个孩子。他怀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并且十分聪明和执着,做事情完全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这个时候,剩下几个少年经过和蚂蟥的一番苦斗,情况也没能好到哪里去,一致面如土色地盯着眼前的孩子,恨不得从他身上盯出几个洞来。

瘦小少年胳膊一转,轻轻从张海客的钳制中滑出去,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很抱歉,但我有自己要做的事,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又走了,留下几个人站在原地大骂。

张海客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如果说十年前自己对他产生的兴趣,是来源于他的特别之处,那么此时此刻他的好奇则是来源于对他的了解。

他们在放野过程中相处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从不认为有什么人或什么事,可以在他心目中构成“重要”的含义。因此他现在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对这孩子来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几个孩子已经没有什么干粮和盘缠了,他们白天摘林子里的野果充饥,运气好能打到一些野鸟。晚上他们则露天而眠,只在身旁烧一堆篝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起来看着火种,以防止野兽出没偷袭。

这天晚上看火的人恰好轮到张海客。

剩下的三个孩子睡前互相查看了伤口,又对这次的放野行动做了一番讨论,过程中间杂着对那小子的谩骂。现在他们已经睡过去了。

而那个孩子一直闭着眼睛,当然张海客知道,他那时肯定是没有睡着的。他从小背负了太多骂名,虽然很多都是由别人强行加诸在他身上。这样的经历,让他自然而然地屏蔽掉外界那些对他好或者不好的一切评价。

过了很久之后,张海客抬头看了看星宿,判断出大概已经是三更了。身边那个孩子的呼吸声已经变得绵长沉稳,是熟睡的暗示。

但受过张家训练的孩子,又有哪一个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熟睡。

他犹豫了一下,保持呼吸的自然平稳,无声地对那孩子的包袱伸出了手。哪知道才碰到包袱的外边,他的手就被另一只瘦弱些的手猛然攫住。他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他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去弄篝火堆,注意到那孩子将包袱枕在了脖颈处。他知道,他这一晚再没有机会了。

张海客讪讪地摸摸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十年前,我和你说过话的,在本家的一个院子里。那时候你大概三岁,我指的是张家的三岁,你记得吗?算了,你肯定不记得了。”他自顾自地讲,好像并不是在和面前的人对话。

躺在地上的孩子却破天荒地开口了,是介于孩子和少年时期之间有些沙哑但干净的声音:“不,我记得。”说完他微微侧头望向天边,暗黑穹顶星光微茫,恍如十年前出现在他生命中那个少年。

少年回到本家之后与另外几人分道扬镳,直接带着东西去见了族里德高望重的人物。

族里除了族长外,有一位四叔公名望很高,和族长关系也很近,人们叫他四爷。他此刻敲着烟杆子,接过少年手上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开来——那是一只牛铃大小的青铜铃铛。

众人神色各异,眼神流连在铜铃和少年之间。他们不记得这少年的名字,但有好几个人都记起了他,以及很多年前一场家族变故。

叫四爷的老人目光矍铄地盯着面前的少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抽了一口烟,脸上的皱纹随之挤在一起或舒展开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年纪,但很多人从出生就已经见过他了。

“小子,你做到了。”他的嗓音因常年抽烟有些粗嘎,像是装着黄沙的麻袋散落一地的声音。语气也叫人分辨不清那是陈述还是夸赞或惊叹。

“您之前承诺过我,不会再为难那个孩子。”少年一如既往淡淡的语气,也是无波无澜。

四爷吧嗒吧嗒又抽了两口,挥了挥烟杆子:“你先走吧,那个孩子的去留我们会再讨论,他在原来那个房间里。”

少年依言退了出去,走过长长的廊道来到一个院子,准确无误地找到离开时的房间。进到那间房里的时候,他极快地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看到床上的人正在睡觉。那是一个身量比他长一些的少年,但似乎比他记忆中瘦了很多,于是他难得地皱了皱眉头。

他在床前站了很久,静静地看床上的人翻了好几个身,不清不楚地嘟囔了几个音,最后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人大概把他吓得不轻,等看清来人后他随即双眼放出和往常一样的亮光,喉头沙哑地喊了句——小哥!

“嗯。”少年点了点头,“吴邪,我回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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